江湖(8)

"该走了，今天还是一起去镇上吧。"男子说。
天下第一望着这位一身血红的男子，很惊诧，但没说什么，表示同意。
他们离开了。
夜褪了，阳光正好，茅店一早开门，小二去离店不远的林中解手，茅店厕所是在林中的某处。小二还不及路途的一半，走过一个拐弯。
他吓得魂飞魄散，身体向后倒下，却还尽力用腿向外蹬，想尽快逃离。
"杀人了！杀人了！"
小二喊叫着向后逃出好远。
这是林中的一处空地，阳光正好，虫鸣鸟叫与昨日无异，甚至连草地树枝上多余的折断或划痕也没有。
在这空地正中的树墩上，摆着小生的头颅，脸部没有沾染任何多余的血迹，只从颈部的刀口渗出血来，依照年轮与裂痕向四周发散，到达树桩边缘，一直流到地上，又再一次四散开来。

约摸两三米远的一颗树上，他的身体被一把雪白的剑从锁骨中心处贯穿，钉在树上，脚悬空了一两尺。一些血液从剑的下部延伸，然后在中途跌落，跌落到地上。
他的双眼紧闭，没有痛苦的表情，但却终于看不到他那一丝微笑了。
一旁从颈部流出的血液，顺着肩膀流到胳膊，其中一股一直流到无名指。
把破旧的布，染成血红。
其之二已经快要到晌午了，镇子逐渐热闹起来。
"官爷不在朝中这几年，看来确实是落寞了不少，当年听说侍卫总管在京都巡行，所有的车马行人都在旁避让，百姓皆敢不抬头正眼看你，一来二去成了不成文的规定。有次几个小孩不懂规矩，在一边玩耍，听说，你确实杀了一个，亲手。"男人见到了几年前的旧人，他想叙叙，毕竟是为数不多可以一起交谈的人，但绝对不当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