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16)

男人站了起来，屋子里随便走了走。屋里简单的摆着一些陈设，很多都蒙了一层灰，好久不用了。夹杂在生活用品间，有一些不多见的陈设。男人看到了一个陶做的人偶，一个花瓶，里面一些已经干枯的茎条，花瓣已经早已不见踪影，底部是层积了很久的土。男人停下了，他看到一个精致的梳妆盒。
他又要坐下了。
男人觉得已经和老人熟了，他要问些事情。
刚添的柴没有干透，在火中冒出响声，是些爆裂的声响，伴随着一些稍纵即逝的火星。
"为何一个人住在这里呢?老人家，虽然也听说会有一些老人会依恋旧地独自留守，但这里还是太过偏僻，而且这破落景象，人早已离开了很久。不管怎么说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很奇怪。"

第一终究还是有些锐气的，老人能体会到男人不允许用依恋故土之类的去搪塞，"本来不太想说这些事，也与你无关。"
男人没说话，他在等待回答。
"你说的对，人是已经没了很多年，可不是离开，是被杀的。你从前的住处应该离这里很远吧。六年前这桩屠村案，可是把这方圆数十里闹得沸沸扬扬。全村五十多口人除两人外皆被灭口，活下的，只有我和我的孙女。"
男子没料到是这般触目惊心。
"那凶手呢，为什么你们活了下来。"
"孙女告诉我她喜欢村里的一个小伙，约摸十八九岁，他经常帮我忙，是个很乖的孩子，下杀手的便是他。那天半夜门响了一声，我和孙女已经睡下了，我穿衣去看，我看到他神色慌张拿剑站在院子里，面无表情，向我这边走来。可提刀动手的时候他停住了，我的孙女在屋里问了我一声，随即也从屋里出来，他吓得往后退，被绊倒了，刀也滑落到地上，惊恐地望着我们这边，然后拿起剑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