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 末（2）(7)

我他妈的告诉你，没有人天生就该死！”
“你先别生气啊我去，你别钻了牛角尖啊！”老鲤吓了一跳。
远处的落雷劈中电视塔的塔尖，打出镁光灯似的电光，照亮了亦名苍白的脸。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这点火星藏在这男人煤矿般的心中从未磨灭，反而在时间的轮转中变得愈加纯粹。瓢泼大雨随强风泼打在他的身上，竟因极高的体温化成了白色的水汽而蒸发。他身边缓缓漂浮起些许黑色颗粒，那是他的咒术不受控制的表现，三千年的愤怒在他的胸膛中熊熊燃烧。”我曾见识过人类为了反抗命运所做的牺牲，也见到那些死在抗争路上的无辜者，我曾发誓要同这些人一道向命运宣战，然而苟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我曾发誓要保护那些身不由己的人，结果我谁也没能守护。我三千年来所做的一切努力，有的成为你们口中的神话，有的则被刻意的抹去，最后什么都没剩下来。我放弃了跟命运抗争，但它还没放过我，那我就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我妻子被它束缚，老鲤，你觉得我这样的疯子会干出什么？

“你会像现在对我这样对它。”老鲤无奈地拍了拍亦名揪着他领子的手，“先把我放开，我姓鲤又不姓命，别拿我出气。”
亦名瞪了一眼老鲤，松开抓着老鲤衣领的右手，后退几步靠在老鲤对面的墙上，慢慢的倚着墙滑倒地上坐着，适才的怒火随着雨水的浇打慢慢熄灭。“抱歉。”他说。
“没事。”老鲤说，“要是我老婆出事我也急······可惜我没有老婆。”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我刚刚跟你说了，至少让九色鹿这些日子好过一点。“老鲤抻了个懒腰。
“真的没办法了吗。”
“你比我清楚。”
亦名双手抱着膝盖，表情好像刚被撵出家门的狗。
雨声慢慢变得平和下来。远处的市区，各家招牌上的霓虹灯已经亮了起来，红的绿的光洒在亦名的身上。老鲤也不再说话。
高架上轻轨驶过，先前因为暴雨停了的电车似乎通了，车轮碾过轨道的声音，雨的声音，雨打在铁皮上的声音，商场的喇叭声，汽车引擎的声音，还有那片不存在的黑暗，此刻全都围在亦名旁边。这世界如此宽阔，竟没有一处能容得下她。他自己找寻了千年以来的结果居然只是这样？他不甘心，他不是个容易甘心的人，但他此刻忽然如此疲倦，披肩到想就干脆这么一觉睡过去，睡到这个楼都倒塌掉才好。九色的脸又慢慢清晰起来，“活下去。”快死掉的她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