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明雪琴/双羊/双琴】 纠梦 序章之宿命枷锁(6)

狐妖听了，有些绝望地抬起手，看着空落落的手掌，他不禁扬起一抹苦笑，置下虚弱却又让人错愕的话语，“与其卑微屈辱地活着，倒不如当作从来没有生下他们的好……我会亲手解决了他们，再解决自己……对于天生媚骨者，这就是我们逃、不、开、的、末、路。”
“幸福”二字，是最荒诞无稽的愿望。毕竟，仅仅是“安宁”二字，都足以成为他们的一生中最不可得的“奢望”……
听到这里，吕钺索性走到这对婴孩的面前，心中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们，神情实为严肃，“如果我们真的代你抚养他们，那了无遗憾的你，接下来又会做什么事？”
随即，狐妖艰难地立起，捂住尚在疼痛的腹部，那抹苦笑渐渐地变得短了些，“生恩难弃，养育须偿，我自会回到狐族，回到妖界，给他们一个交代。道长，先生……我这一生并无害人，也没有造下杀业……我此生并无任何牵挂，就这两个宝宝放不下……我愿用我的生命为代价，护他们二人，来世必报你们二人的恩情……求、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
“咚！”

又是重重地落跪一声，划破了此刻的静谧，也是狐妖视死如归的最后请愿。
也是这一跪，让二人摇摆不定的心，就此落下。
尔后，吕钺将那带有蓝色额纹的婴儿抱起，转向狐妖。看了婴儿一眼后，再注视着狐妖，掷下铮铮有力的话语，“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是，你这一诀别，便代表你与这两个孩子断绝了关系。他日，你若还活着，想见他们，我绝对不允许，我只会让他视你为敌。你……能做好这个觉悟了吗？”
“没错，既是要断就要断得干净。” 杨绛自主地把另一个孩子给抱起，面容淡定，“往后，这孩子无论生与死，都与你再无任何关系。他是属于我的，他的人生由我们来定。所以，你愿意与否？”
“……再好不过。”
狐妖垂下了首，话语中是顺从，可心中甚是剧痛。为了孩子，他不得不应下，这是他对天生媚骨这宿命枷锁做出的反抗。他用这个方式，来阻止下一个自己的出现……想到这里，狐妖又是一个叩首，谢过二人的成全。再仰起首时，也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