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偶尔的变化(3)

班里并不安静，陆光被程小时的问题问得也难以静心学习。他还在刷着题，但是思绪并不集中，而是一团乱麻。乱麻中央是程小时。和这样的程小时相处，他常会感到一阵难受。每出现一次反常，这种难受就会上涨一点，很慢，但确实在上涨。程小时今天又怎么了，从午饭那时候起就变得不太对劲。他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是家里出了变故？他这么一个神经大条的人，很少有现在这样长时间低迷的状态出现。程小时，程小时，程小时，到底……
下课铃声打断了陆光的思路。坐在讲台看人的班委正把书本端回座位，有人早早收拾好书包，铃声一响立即冲出教室，走廊里一片“猴叫”。
“陆光，”程小时不知何时进了教室，把词汇手册递给他，“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明天也行，你能……陪陪我吗？”
他的声音很低，好像并没抱有希望，头也垂着，躲开了陆光的注视。
陆光没出声，就那么注视着他。
“不行也没关系，也是，你不好跟家里人解释吧，那你当我瞎讲……”程小时没听到回应，连珠炮似的就开始找补，打算装作无事发生一样转身离开。
“好。”陆光转身继续收拾书包。严谨地查着有没有漏带的书的双目平静无痕。这个决定作出似乎并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他一声答应，就是结果了。
“哎？”程小时惊喜地叫起来，“你这个老妈子今儿开化了啊！让我程小时刮目相待！今晚别睡了，哥带你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