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偶尔的变化(2)

陆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已然开始埋头干饭。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程小时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但他就直觉程小时变化很大，与刚刚兴致勃勃在抢肉的那个程小时大有不同。但究竟哪里变了，他也说不出。
和程小时相处的时候，他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不长，一天半天的样子。他直至现在也没弄清楚原因，程小时似乎也不自知，他就当是间歇性的中二病。
空想无用，他像往常那样开始安静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听着旁边的程小时碎碎念，时不时应上一声。
食堂的饭算不上好吃，程小时却每次吃能得都津津有味，看上去特别香，看着他吃自己都会更有食欲一些。最后陆光汤里还剩两块肥肉，实在没胃口吃，也给他捞走吃掉了。
“陆光~”程小时打了个嗝，“撑死我了，走走走，咱俩上操场散散步消消食。”
“你们班上周新定的班规，中午12点必须在教室里坐着，”陆光扳着他往教学楼方向走，“你昨天还在嚎自己喜提检讨的事，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是吗？”程小时像是陷入什么回忆一般愣愣地被拉着走了几步，回过神来忽然扣住陆光的手，“哎呀，明天都节假日了，不至于管的。”
陆光一时间竟也没有挣开，任由着他牵拉着走向操场。别看程小时表面上调皮，其实平时基本能不找事就不找事，不会抢着往老师枪口上撞，也不知道今天是抽什么疯。想到这里，陆光忽地用手摸了摸程小时的额头。

“嗯？”
陆光又碰了碰自己的额头。
“……”程小时空着的手竖出一根中指，“又开始了是吧，你这人也就看着正经，实际上闷骚的很。”
陆光啪一下甩开他正紧握着的手，转头就走。
“陆光~陆光~”程小时整个人从后面挂上来，“光光~不要被我说中了就急嘛~你这样好没有礼貌的~”
“滚，麻烦了。”陆光语气听着冷冷的，嘴角却是上扬着的。
***
“陆光~”程小时像只大型犬一样趴在窗台那儿，陆光的座位靠着走廊那排窗口，“这自习得上到啥时候呀……”
今天算程小时运气好，班主任有事，上午就走了。于是乎他趁着中午去遛弯没被逮的势头，晚自习也溜达了出来。
“哎，怎么不理我，这么冷淡，我好伤心呦~”程小时嘴上还在吵吵，但好像心不在焉的，盯着陆光的侧脸时不时地走神。
“有这闲工夫不如背背英语，”陆光从桌上拿了一本词汇手册摔过去。程小时正好又在发呆，一不留神被砸了个正着，“你发什么愣呢。”
程小时突然问：“明天会下雨吗？”
这一句话没头没尾的，陆光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这么问？”
“没事，不是说‘清明时节雨纷纷’吗，就想是不是每年清明都会下雨。”程小时偏转开脸，摸着词汇手册翘起的边缘又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