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三十篇(56)

我愈挣扎，我愈潜藏
如果有的选，我大概毫不犹豫，雪释天地间
可是我不能，不能
不能为了一点怡然自得
一点浑然天成
一点不言自明
就亲手除掉自己种下的杂草
做松柏？这或许违背了我的本性
我无法放任内心的幽暗不管

而优越裕如地如鸡毛掸子般拂过那些
极为深刻的片面，即使我憎恨。
可你告诉我，迷惘是原罪，洞见是真相——
为了博取一丁点儿的善意
你无辜地释放自身的怜惜
当你转身，人群向你聚拢
拿捏我周身的柔软处
我瞥见，想法被吞噬
愤慨、诅咒与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