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理沙（原文：孔乙己 原作者：鲁迅）(3)

在这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掌柜是绝不责备的。而且掌柜见了魔理沙，虽然仍像对其他客人那样和气，但有时仍忍不住笑。魔理沙知道自己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孩子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读过书么？”咱想起自己和慧音老师学了好久，便略略点一点头。她说：“读过书，我便考你一考ze。[Master Spark】的[Master】，怎样拼的？”咱想，老鼠一样的人，也配考本天才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魔理沙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能拼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单词应该记着。将来成为论外的时候，做符卡要用。”咱暗想咱已经有论外的实力了，而且哪个论外会用[master spark],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她道：“谁要你教，不是m-a-s-t-e-r吗？”魔理沙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

“对呀对呀！......master有四种拼法，你知道么？”咱有些不耐烦，努着嘴走远了。魔理沙刚用指甲蘸了⑨，想在柜上写字，见咱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有几回，人里的几个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魔理沙。她便给他们茴香豆吃，一人一颗。孩子吃完豆，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碟子。魔理沙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ze?不多也。”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魔理沙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她，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掌柜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黑板，忽然说：“魔理沙小姐已许久没有来了，还欠十九个钱呢！”我才也觉得她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喝酒的客人说道：“她怎么会来？.......她的扫帚折断了。”掌柜说：“这......不会罢？”“她总仍旧是偷，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偷到帕秋莉那里去了。红魔馆的东西，偷得的么？”“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写检讨，后来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折断了扫帚。”“后来呢？”“后来打断了肋骨了。”“打断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死了。”掌柜也不再问，仍然慢慢地算她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