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齿轮、境界线（三）、贤臣良将择朽木而栖（下）(7)

教授双手合十，他的膝盖颤动着跪在了地上，向自己的学生求饶着，为了一生中虚浮的荣誉而出卖最后的尊严，如果他真的有的话。

“等等，赫恩家族的基金会不是给你支援过吗？为什么还没有钱？”
梅尔德，精心变装过的梅莉听不下去了，厉声诘问着，教授对于突如其来的提问者并不意外，因为他早就想就此事发泄一番心中的怒火了。
“那个基金会哪还有几个钱，这么多年以来，都是通过无偿资助的方式转移本就不多的资金罢了，我以前不知道其中的内幕，还真以为赫恩小姐给我们一大笔钱资助呢……那位小姐想来也被蒙在鼓里，真可怜啊。”
事到如今，亨德森教授还有同情晚辈的余裕。
“梅莉？你还好吗？脸色看起来很差……”
莲子看着像吃了苍蝇一样的梅莉，不禁替她担心了起来，小声地闻询着。
“我没事……哈哈……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回去就把这个挂名的基金会查个底朝天！”
梅莉的牙齿磨得咯咯响，莲子在老家时养的兔子啃东西就是这样发声的。
“教授，我真不敢相信……你为了钱居然要出卖自己的灵魂吗？您还有半点学术素养吗！”
墨菲攥紧了拳头，面对已然没有威严的老师，他还能做什么呢，所能做的不过是把自己的手指关节握的噼啪作响，通过伤害自己来倾泻对老师的愤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