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三十二章 与芜依长谈(4)

“这个是你妹妹现在在用的一种药的说明书，它篇幅的五分之四几乎都在讲这些药物的副作用以及不良反应，但你会因为这么多条款的假设后果，而不让我对你妹妹用药吗？尤其是安眠类药物，她还这么年轻，如果产生依赖性，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你有想过吗？”
芜依问住了龙牙，他没有回答。
“你没有想过，因为你知道比起这些可能存在的副作用，从死神手里慢慢拉你妹妹回来显然更加重要，药物生来就是治病救人的，即使它后来被添加了暴利的标签，但终归是用来救人的，在一种药物问世之前，它要经过数百次的生物试验，再到志愿者试验，符合标准之后，才能来到临床，虽然临床上的情况会与试验中仍有差别，但目前这些药物都是经历了这种从无到有的成长与改变。”
“而对于愿意投产研发这类药物的人，我由衷感谢，他们是我们在漫漫心理长夜中所剩不多的战友与支持者。”
芜依用手捂着胸口，又拍了拍龙牙的肩膀：“我知道你不喜欢听别人称赞你的父亲，也许我刚才对他的评价冒犯到你，我表示抱歉，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理解……”
“我无法理解……无法……”
龙牙侧身甩开了芜依的手，脑子有些乱，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原本以为芜依是坚决与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人，以为她坚决对自己父亲这种人深恶痛绝，才选择来与她长谈，希望找到些许认同与宽慰的。

到头来，自己好像被她教育着与父亲妥协一样。
自己，还能继续相信眼前这个人吗？
他手足无措，匆匆与芜依道了别，看着对方的面容消失在电梯门关的一瞬。
“可能有时，我们都觉得自己在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拥有判别能力，认为我们所认为的一切就是真理，可是，这真的称得上是真正意义的长大或是成年吗？”
芜依看着电梯变更的层数，不知在向谁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