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三十二章 与芜依长谈(3)

而这在落后且心理学不被重视的十年前的社会，都成为了压垮乐正父亲的一根根稻草。
无数次的失败，无数次的失望，无数次的撤资与行业整改，此为明因。
发展过快导致的根基不稳，集团内部对此计划的不满，与对乐正父亲的嫉妒，皆为暗因。
社会各界对乐正集团进军医药的舆论，各大财阀视新兴乐正集团如洪水猛兽的堵截，此为明争。
暴利行业资格的角逐，虚拟上海市场的风云涌动，皆为暗斗。
是非成败，瞬息万变，皆在一念之间。
而胜利和幸运的天平终究不会一直偏向一侧，一如他不可能永远在商战中夺得胜利。
YN计划，成为乐正集团发生动荡的罪魁祸首。
并以乐正父亲与他的集团不得不宣布停止这个计划，与巨大的亏损及家庭的破裂作为节点，为它盖上了寿终正寝的棺盖。
所以当重新看到这些东西，龙牙的心中顿时掀起滔天的波澜。
他恨YN计划，仅次于做出计划的人。
“我不抱希望你能原谅我，也就更不抱希望你能理解我，但我想让你知道我以往，乃至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你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那我是不是还得先谢谢您了。”
他的父亲无数次想要平心静气和他好好谈谈，但龙牙总是一两句话将天聊死，脾气再好的人也难免压不住自己的怒火。

“算了，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法说服你，你也没有必要非要接受我的观点，但是，等新药正式临床之后，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在第一时间用上……”
龙牙一拳砸在桌子上，后面的事，他也不愿意再想了。
“他的本意根本就不是绫，他想让绫来为他试药，成为他第一批临床试验者。”
芜依确实是一位很合格的聆听者，她站在龙牙的身边，这个孩子身边，听他将一切都娓娓道来。
“我说的对吗？”龙牙被一口气顶得呛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在描述中又有些失态，于是转而询问芜依的意见。
“到我说了吗？”
龙牙点了点头。
“我先以医务工作者的角度去评价一下哈，可能我们看问题所站的角度不同，导致我们得出的结论不同，你心里先有个数。”芜依的话语刚一出，龙牙就听出了她的态度，但他还是想听芜依说完，这决定了乐正绫的去留。
“首先作为医生呢，听完你的描述，我倒是对你父亲有些改观了……从前你说的他家暴之类的行为固然不对，但是就事论事，在这个新药的计划上，我是很赞成的……甚至钦佩你父亲的胆识。”
龙牙没有做声，算是允许芜依继续说下去。
“你看。”芜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盒，然后将里面的说明书打开，原本被折成三指宽高的小纸，在完全打开之后竟然比A4纸还要大上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