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灭(2)

盖伦靠在教室的角落，枪靠在身旁，这样她能以最快的速度端起枪。相比狙击枪，他更喜欢冲锋枪，但就现在的局势，冲锋枪子弹消耗的能量他消耗不起，只能用步枪代替。下一步，他完全没有头绪。再杀一个具现吗？远程狙击几乎不可能，具现枪开火前的能量波动很明显，只要侦测到一次，以后就只用很少能量就能大大削减子弹的威力，狙击都要至少三发高能弹，这种情况下狙击只是浪费能量。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镜核一定在具现手里。
或许我能找到一些其他东西？盖伦想起了之前刘锦幕和林端仪说的有关李行一的事。“二阶训练”，他记得这个名词，走出教室，在学校平面图上，他找到了一个被专门标出的“二阶训练用”教室，向那个方向走去。
门口张贴的座位表很显眼，盖伦很快找到了李行一和冷辉的位置，但他没有看见林端仪和刘锦幕的名字，但很多个标着“临时旁听生”的座位说明了一切。这是一间大型阶梯教室，座位很多，大多数抽屉都是空的，除了最后一排的两个座位，一个是李行一的，一个是冷辉的。虽然都在最后一排，但相隔很远，得益于阶梯教室的弧度，两个座位只要一侧脸就能相互看见。
盖伦先走到冷辉的座位上，抽屉里是一沓演算稿，盖伦从中看出了很多空间学有关的式子，但它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上下承接的逻辑关系，不过仔细再一想，却有一些巧妙，或者说......诡异的联系。就像书写者还做了其他草稿，然后从每张草稿纸上只摘下几个式子，在把它们写在一起。盖伦不禁开始敬佩冷辉，如果这是她的杰作，那至少她的演算能力已经登峰造极了。她忽然想起金丝竹的话：“溯研究过一种技术，可以更快地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他试着将眼前的手稿放进了装记忆碎片的仪器，果然，仪器并没有排斥，而是像解析镜核和记忆碎片一样开始工作。一张张手稿逐渐消失，化作仪器上方浮动的数据。盖伦还记得，这种物质叫做类记忆碎片，也可以解析出一部分空间坐标信息。他又看向抽屉，里面还有一张照片，上面的内容让他有些吃惊。上面是冷辉的单人照，他一眼就看出背景是时间幽灵总部，照片中的冷辉眼神满是疲惫，甚至手部还有几处伤口。

照片背面写着几行字：“没想到最后事情会变成这样，不过我还不在黑名单上，也许还能继续为自己做一些事。”
联想到以前的金丝竹的经历，盖伦很快猜到了这句话和照片的意思：冷辉应该是被旧党盯上了，然后才脱离正常生活，但还是留在地球，只是不公开出现。照片应该是加入时拍的，那时自己应该已经在组织了，只是不太关心其他员工的事罢了。这样猜测或许不太妥当，但大部分组织的员工都有被旧党迫害的经历，所以冷辉应该也差不多吧。
数据扫描完毕，盖伦点开了里面的内容。一部分是关于空间信息的，另一部分，则是一段类似日记的文字。盖伦记得这个叫附带信息，是关于这个空间里的相关具现的。日记中的一段文字吸引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