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夜之恋】（全员）午夜零点的吻(4)

你任由他牵着，隔一小段距离歪着脑袋看他，一路无言。陆沉放慢了脚步，唇边浸染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逆光里他的轮廓勾上朦朦胧胧的金红色绒边，看起来暖烘烘的，像极了正午的阳光。吞吐的白雾卷扬空气中漂浮的微尘，有些不真实的迷离。
他向来如此。陆沉周到，细心，滴水不漏，他该是礼貌疏远的，该是拒人千里的，就像他曾经给你的感觉那样。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穿过狭长的时间站定你的面前，告诉你不急于成长，别害怕碰壁，他就在那里。
离屿的潮声退远了，雾城的书香也逐渐淡去，岁末回望时才恍然觉得整整一年的时间都在交握的双手里流淌，又悄然从指缝间泄去了。
算不得多长的时间，又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你笑起来。
“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吗？”陆沉回头看你。
你止步，他也不得不停下来。灯影摇曳，树梢间窃窃私语，他含笑的眼眸看得清晰。
“陆沉，你有没有什么跨年的传统呀？”
“怎么突然问这个？”
“有感而发？”
“往年倒是没怎么留意，一年一年的邀约盛情难却，也就这么过去了。”
方才陆沉在大厅里游刃有余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小姑娘是有什么想法吗？”
“倒也不是，只是在想我的出现有没有给你带来些不一样的体验呢？”
他若有所思，捏着你的手拉向自己的方向。钟塔突兀地耸立在天方一隅，塔尖直刺深空，几束光打在刻盘上显示零点已至。“铛—铛—”的钟鸣厚重而悠扬，惊起几只飞鸟匆忙退场。
陆沉与你十指相扣，贴着你的掌心轻轻摩挲，有点痒。他俯身吻下来，郑重又虔诚。
“当然，我的生活枯燥刻板，但唯有你是惊喜，每时每刻，每个朝夕。”他把你的发拢到耳后，“也许我们可以把它当成新的传统。”
“每一年？”你笑。
“每一年。”
查理苏
万甄大楼设计中心此刻灯火通明，A组人员整齐地在工位上忙活手上的工作。一边是不想把工作拖到新年，一边还有公司承诺的三倍加班费，办公室里倒没有太多怨言。
偶尔分神时你习惯性看看手机，页面始终留在你和查理苏互发的短信上，有一搭没一搭都是些没营养的话题。
“没想到光启市的人们如此热衷集体跨年，本就拥挤的车道这下更加不畅，他们应该学会好好规划市政交通。”
“我到会场了。不得不说这样难得的日子还要出席正式场合，实在有些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