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夜之恋】（全员）午夜零点的吻(3)

你揉揉眼睛，索性将半个身子都压在齐司礼身上，顺带擦去眼角困出的眼泪。白檀清淡的雅香此刻羼杂了各种食物的味道——烤年糕，烤板栗，还有一小盅酒酿圆子。
几粒奶白色的团子交替着在陶锅里浮浮沉沉，甜腻的糖浆味翻滚。你却没有太多馋的感觉，半张脸埋进齐司礼的心口，百无聊赖地反复解锁手机，等待时间跳过零点的时刻。
“困了就去睡吧，我早该知道你这时候出来不是想吃什么东西。”他合上书页，扶着你的腰坐直身体。
“不困不困，我可精神了！”你的奇思妙想在齐司礼面前总也藏不住，坏主意，或是小心思，聪明如他每次都能一眼看穿，虽然到最后还是选择不动声色地惯着你。其实时间快到了，你见被他点破，忙忙抱住他的腰不让他离开。
“不过是无限推移时间里的一瞬，不用把跨年的时点看得那么重要。”
“不行，这是仪式感！”你义正严辞，“生活需要仪式感！”
齐司礼不再说话了，舔舐泥炉的火舌下毕毕剥剥炸开微小清脆的爆裂声。
秒字一跳，并排的时间数字齐齐清零，转入全新的日期。你欣喜地抬头，朝齐司礼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新年啦。”
“嗯，新年。你的所谓仪式感就是一句问候？”

“当然不是了。”你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去落下轻轻一吻，“是新年的第一个亲亲！”
齐司礼失笑，碎金的眼瞳荡漾开浅浅清波。他低头靠近你，一片阴影投在你的面颊，倾泻而来的还有结结实实的吻。
“回礼。还有，新年快乐。”
陆沉
庄园经过一番装点，随处可见样式繁杂的六角宫灯燃着红热的光，轻轻摇曳在冷冽夜风中。你靠在陆沉怀里，在他的搀扶下有些踉跄地远离大殿。一拐进无人的花园，你立即站直了身子，忍不住要深吸一大口新鲜空气，陆沉很贴心地帮你把肩上的大氅拉紧了些。
“活过来啦！”
在潘明予和卡翠娜的邀请下，你们来到潘氏的庄园参加新年宴会。据陆沉说，这次他还是沾了你的光，你笑着挽住他的臂弯，踮起脚趴在他的耳边说会罩着他。
你随陆沉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辗转，礼貌性举杯抿几口香槟，你捏紧他的袖子，明亮刺眼的灯光下生出些眩晕感。
有些局促也有点厌倦，人群聚在舞池中央，圆舞曲流畅的旋律轻飘飘地环绕，你却犹豫要不要上前。陆沉了然，牵着你隐入角落默默退出宴会厅。
这原是一片玫瑰园，深冬时节已然没有花开，没有雪，也看不见月，浓绿灌木丛凝在夜晚里沙沙作响。伸个懒腰，你终于可以放下端正的姿态，跟在陆沉的身后亦步亦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