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良缘【奶攻强受 墨染一生】he 先婚后爱 第十二章(8)

大凡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俗军户，也不过是冲当个人头罢了。前些年景，边关动荡，多有战事，就连京师都险些沦陷。若冯栓子是那时的逃兵，倒是在情理之中。只不过他胆子倒是很大，竟敢改名换姓进入御用监，但凡寻个普通院所当差，也不会被荣贵拿住把柄。
见锦衣卫们都不开口，墨染只做惋惜的样子，“他的手艺难道就能同荣贵相仿佛？”这一句仿佛是什么惊天笑话，让陈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大人，你或许不知，匠人最讲究的就是天赋。”
“有天赋，肯努力，十年八年就能出师，甚至可从外地征召进入御用监，在御前伺候，留下传世珍品。若没天赋，有些人拼搏十几年，也不过是泯然众人矣，做出来的东西能看能用，却没有灵气。”
“冯栓子恰好就是有天分又肯努力的，别看他年纪小，但他少时颠沛流离，为了改名换姓很是努力，手艺虽不说堪比大家，却也比寻常匠人都要精彩绝伦”
陈喜又道：“依我之见，他同我依稀相仿佛。”
墨染倒是当真惊讶了，那冯栓子看起来小小年纪，竟还有此等手艺，但即便如此，也不至于杀师吧？经过几番问话，墨染已不再拘谨。

墨染且不提冯栓子有人证，并无办案时间，他只很自然继续问下去：“可让人替工，必有风险，尤其荣贵做的都是御用之物，样样都要呈到御前，此番阳奉阴违，不很稳妥吧。”墨染话锋一转：“难道荣贵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自己已无法当差？”
陈喜下意识回答：“可不是，谁叫他的手……”话说到这里，他就如同被人掐住脖颈的鸡，一声都发不出来了。这一次，换成监察使慢条斯理开口。
他的声音比刚才还要低沉，如同在深海中传音，幽幽荡荡，森冷冰寒。“哦？如此说来，那这个陛下特地下旨御用监督办，为蓝先生贺寿的佛塔，也是冯栓子替工而做？也并无旁的原因，只因……”他根据陈喜的话，一字一顿道：“只因荣贵常年饮酒，双手早就无法稳定上工，他急需一个替代品，替他完成每一件御供之物，而你，或者说御用监的许多人，都知道此事。”
监察使的嗓音似淬着毒染着冰，令人打心底里发寒。此刻，陈喜才是面容灰败，心如死灰。欺上瞒下，诓骗皇帝，往天里说，都可用大不敬之罪，天子一怒，必无法善了。冯栓子的身份有异，他定是荣贵从外领回，因着户籍把柄，所以他只能心甘情愿给荣贵当“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