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秘封同人）蒸汽、齿轮、境界线（二）泣血之人所欲为何（下）(8)

二十分钟过去了，一个世纪也不会比这更漫长。
医生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用手摸了一下眼角，几滴红色的体液从眼眶滴下，太阳穴上的血管爆裂似地颤动着，嘴唇之下也慢慢渗出鲜血，医生扶住桌子，用尽全力站了起来，眩晕与恶心的感觉已经在大脑中蔓延，就算是对医学没有多少了解的莲子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是出血瘟发病的典型症状。
医生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试图抓起桌上的注射器，以往成功的实验让他低估了出血瘟的危险性，近在咫尺的注射器变得难以触及，在距离手指几厘米处的位置飘忽不定，医生的眼皮越发沉重，密集的血滴从皮肤之下渗出，在脖子上形成了一片红色的疱疹。
“不要害怕。”
梅莉按住了莲子，走到了医生身边，把注射器放到了医生手中，医生的嘴唇抽动了几下，似乎是向梅莉表示感谢，出血瘟对医生的神经造成了不小的损害，医生想要把针头刺入手背上的血管，但不听使唤的手指让这样的想法沦为泡影，关键时刻，梅莉干脆利落地拿过注射器，把救命的药水注入了医生的身体。

医生俯在桌子上，汗珠从他的眉间滑过，热病的疼痛扭曲了医生的面孔，梅莉把椅子摆到医生身后，扶着他坐下，血滴停止了外溢，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眼角流出的血液凝固了，成片的血痂附着在皮肤上，阻却了出血的症状，医生的眉头舒展开来，折磨在他身上的病痛仅仅在注射药物十几分钟后就消失了。
“要不是您……我可真就要吃苦头啦……”
医生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看起来恢复了一点精神，他把眼镜摘下来，用力揉了揉眼眶，眼角的血痂被擦去了，从医生的身上已经看不出明显的出血痕迹了。
“咳咳，活了几十年，手脚还是不利索，让您见笑了……”
“没关系，起码我对您的研究成果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
莲子走到梅莉身旁，在看到医生脱离危险以后，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我想赫恩小姐一定会答应您合作的要求，现在让我们谈谈您希望得到什么样的支持吧，是足够的资金？还是可供实验的场所？”
梅莉以梅尔德的身份问道。
医生擦了擦额头上滚落的汗珠，入秋以后的天气格外寒冷，安德森医生的诊所除了蒸馏的水气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取暖原，流汗的原因只可能与出血瘟的痛苦有关，想到这里，莲子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