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有时尽》(7)

只是他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感到匪夷所思：“我会牵你的手，摸你的头，在电教楼前的小树林咱们停下，我亲你。”
我一头雾水：“你要给我一个惊喜，也不用那么详细地说出来吧？搞得就像我跟你演戏似的。”
段景行沉默一阵，没有解释，只问：“行不行？”
“我都是你女朋友了，还有什么不行的。”我装作无所谓地接受了。嘴里叼着棒棒糖，自以为帅气地冲他眨了眨眼。
然后这一切就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很难去描述我的内心感受。好像从他牵我的手开始，我的大脑就一片空白。他温柔地把手插进我的头发里，托起我的下巴之后，我更是大脑短路，只得任他摆布。
他的吻欺压上来，好像吻技也挺生涩的，但比我强了不少。但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将我攫住，我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别的事。
满眼都是段景行。
耳畔是他均匀鼻息，眼前是他风流眉眼。
不一会儿，我就感觉大脑缺氧，头脑发蒙，抬手轻锤了下他的腰，他才停下，缓缓将我放开。

我大口喘气，不自觉地四处张望。
本来一切如常，直到我看到不远处，那个背对着我们几乎算是落荒而逃的背影。
“宋乔？”
我愣了。
我深知段景行是她喜欢的人，如果刚才她看到了，得有多难过啊。
我疑惑地看着段景行，而他神色平静，好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一刻我的心里天崩地裂，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一直沉浸在乌托邦的国度。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宋乔可怜，其实我才是最可怜的人啊。
（八）
后来宋乔果真没有再来纠缠他了。
也许是高考临近，每个人都更多地把重心放到了自己身上。我和段景行心照不宣一般，谁也没有再提及那天发生的事。
位置也调了，我和段景行坐得远了不少，只勉勉强强维持着“情侣关系”，除了偶尔让他帮我打个水，什么纠葛也没有。
高考就这样来了。
没有我想象中的惊天动地和慷慨淋漓，无非是做了六套题，好像又进行了一次普通模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