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卡耶的偌萨(6)

“库拉拉，我听说你杀死过纳纳卢克。”沉默许久的偌萨突然开口。
“我只是给了祂最后一击而已，没人能独自面对那样的东西。而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不能带你去参加狩猎。”库拉拉摊了摊手。
“比我年幼的也能参加，比我瘦弱的也能参加，大猎手却点名禁止我。”偌萨倒在库拉拉的大腿上，满怀希冀的看着她。
“我可不知道我阿爸在发什么疯，我更命令不了他。”库拉拉挠了挠头，“你就不能自己去吗？你在我手下可就没那么温驯啊。我们带着那么多东西，走不快的。”
“我不怕你，但我怕他啊。”偌萨哈哈的干笑两句。
库拉拉用手指戳了戳偌萨的心口：“你可不像是会怕他的人——你长了一颗恶狼的心脏！你到底又在盘算什么，我早晚有一天要把你的头砸开看看。”
“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你有什么我感兴趣的筹码吗？”库拉拉白了他一眼。
偌萨咪着眼，像是在笑。他起身掏出那把湛亮的黄铜弯刀，耀武扬威地在库拉拉面前晃来晃去：“谁先打到一头鹿，谁就赢。你赢了，就归你。我赢了，你知道该怎么办。怎么样？”

“你从哪里偷来的？”库拉拉接过弯刀，饶有兴趣地把玩起来。
“这可是想偷都偷不到的东西，很远的地方才有这样的工艺。”偌萨有些得意，“我知道喇亚修收藏了几把，所以我就和他打赌，也是看谁能先打到一头鹿。”
“假如是他赢了，你要给他什么？”库拉拉有些好奇地问。
“我的命——你知道他从来不是说着玩的。”偌萨的语气很平静。
库拉拉愣了一下，若有所思。
“成交！”
注释1：【乌斯卡耶】
既是传说中羊灵的名字，也是羊灵赐福之地的名字。相传，羊灵乌斯卡耶是蒂河的第二个孩子，祂是双手双蹄的半人半羊，头上有一对长角。祂用硕大的乳房滋养原本贫瘠的大地，是所有活物的伟大义母，不求回报地哺育着她的孩子。祂唯一的私心是将一束麦穗挂在祂的角上，与人们共享富足的喜悦。
乌斯卡耶是锄头、陶器和孕妇的守护神，庇佑着庄稼和牛羊。祂的头上长有一对长角，左角上挂着人们丰收时献上的麦穗，右角上挂着许多带血的细绳，细绳由一些孩子出生时裹体的麻布编织成——这是祂对死婴的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