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号计划》第三章(2)

一边赶路，谜渊一边将眼前所见，与脑海中，新闻上，凇落背后的建筑物残骸飞速地比对着。不久，他便在一座老式庄园的围墙外停下了脚步。
庄园的东、南、西面是一大片荒原，唯有其正北面，一座被摧毁的钢铁厂颤颤巍巍地矗立着，与新闻上所示别无二致。庄园古老的圆石围墙上，镶嵌着一圈圈铁丝电网，与整座庄园的风格相映衬，显得十分格格不入，其大概是为了安保的需要临时安装的。
想必这就是联邦军队的最高指挥部了。
在一处探照灯无法企及的角落，谜渊驾轻就熟地翻过三米的高墙，枯叶一般悄无声息地在庄园府邸的后院着陆。府邸的内部显然被重新装修过，四通八达的通风管道连接着府邸的每一间房间。
谜渊匍匐于管道中，支起双耳，收集着下方楼道中的信息，同时在脑中构画着楼道的结构和人员的站位。
“上将阁下，请往这边走。”一阵橡木门转动的“吱嘎”声后，下方的脚步声变得嘈杂。“司令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天助我也！谜渊心中一阵狂喜。他微微握了握拳，蹲起身来，跟随来者的脚步，一路来到了一处排气口。透过百叶窗，一间极尽奢华的办公室悠然呈现在他眼前——一把真皮的转椅立在两米长的红木桌前；左侧的檀木书柜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古籍和一两瓶百年前的美酒；右侧，栩栩如生的鹿首下方，悬挂着一把双管猎枪和一柄黄金锻成的武士刀；最底端，壁炉的火焰“噼噼啪啪”地烧着，将办公室内晕染成一片橘红色。

真皮转椅上，一位披着金色卷发的男子背对着谜渊，一顶浅绿色的军帽搁置在他的手边，与谜渊在新闻中所见的那名军官几乎一模一样——想必他便是凇落了。谜渊打算等他会完客后再下手，他不愿闹出太大的动静。
待古色古香的柚木门被推开，见到来者发福的身影，谜渊的竖瞳却骤得一缩——来人正是邦联军队四星上将——他的长官。
他来这里做什么？谜渊的尾巴不安地抽了抽。他抽出腰间的录音笔，按下了录音键。
“幸会呀，上将先生。闲话少叙，我想要的东西，你带来了么？”
“这……我们研究了一下，我们同意在战争结束后流放在邦联军队服役的改造兽……”
什么？谜渊浑身毛发倒竖。他，他为什么要出卖我们！谜渊又飞快地瞥了眼录音笔的数码屏，确保自己开启了录音。
凇落摇了摇头，抱起双臂，一脚踹在长桌的桌沿上，转椅打着旋，向后退去。
“上将先生，我给你这么长时间，可不是为了等着听这些的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只好让你在军事法庭上，对着法官陈述你的那套说辞了。”
随之降临的是一阵压抑而可怖的沉默。谜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上将浑圆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他紧锁的眉毛蠕动着，嘴角微微一张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