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飘飘风雪夜求禅(2)

“施主又不是和尚，不是同门，不同所学，不用这般礼称。喊个和尚，大师都可以。”老和尚有意撇开关系。
张继又改口：“拜见大师。”
“给你见了，也该心满意足，下山去吧。”老和尚总是语出堵住张继的心思。
张继张着嘴，心知对方在拒绝，可自己必须重新组织起夜游神，完成师父遗愿。
“张继想向大师求禅。”
老和尚停下敲击：“老僧念了半辈子佛，都寻不到答案，无能为力为你解答，苏州有个灵隐寺，比老僧这灵验得多，所真有化不开解不开的问题。去找他们吧！这寒山寺，就是敲敲木鱼念念佛经的地方，不求香火只图清净。”
张继看对方如此，也不愿再打扰。
“是晚辈叨扰大师了，这就告辞。”张继潇洒告辞，可一转身挪步，夜游神斗篷却是呆在原地不同，张继扯了扯，斗篷却是纹丝不动。
“大前辈，我们该走了。”张继以为斗篷又闹脾气，小声说道。
结果斗篷飞雪凝字，传达给张继。
“卢幽忧再不好好说话，我就杀光这山上的狐狸，看你还念不念经。”
张继脸色一变。
这里竟然是哪位与是师父一起开辟夜游神，曾经的四大长老之一的卢长老吗？
只是夜游神斗篷这赤裸裸威胁人生会不会适得其反。

“老抹布，百年不见还是这臭脾气。”卢幽忧知道今日是避不开这过往，看风雪里作怪，但说到做到的斗篷，埋汰了一句，算是认下身份。
“进来吧！”
张继心喜，进了大殿。
卢幽忧拿了一盏莲灯走向偏殿。
“跟来。”
张继跟随其身后，穿过走廊，风声雪声，手中油灯飘忽不定，烛火坚持不灭，火光残存，难照光明。
卢幽忧道：“我早已经离开夜游神，如今更不可能回去，组织助纣为虐，犯下诸多罪业，到如今还能有你这根独苗，也就差不多，就如这风中残烛，能有什么用？不灭，已经是幸事。”
张继道：“师父遗愿，张继必不会让夜游神香火断绝。”
张继伸出手，护在灯火前，保住灯火。
“烛火残弱，更需要守护。”
卢幽忧看着年轻男子，暗淡光芒下，有些时光交错感，那一年那个男人，还不是爱看艳本的新科进士，春风得意，却甘愿为国遁入黑暗，弃了功名，为圣人扫清障碍，包揽了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情。
“孟山君曾说，光与暗是相互存在的，在黑暗中守护光明，所追寻的光芒更加耀眼，可就算他豁出去一切，到头来也不过是朝堂变化中随意被牺牲的棋子，曾经为天子守护光明的影子，最终被无情清扫，到了最后。世人只知道夜游神坏事做尽，杀人无数，这样的牺牲值吗？”卢幽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