すずめの戸締まり(2)

当能看到房子时，我从窗中窥视内部。无论哪个房子都埋没在深绿中。大多的窗户玻璃都是破碎的，破帘子发出细小的声音，在风中摇曳。房子中也是杂草丛生。餐具、电子钢琴、教科书之类的，不可思议地是崭新的，散落在杂草之间。我想要喊母亲的声音，嘶哑地穿透空气。
「妈妈！」
我在喉咙中灌注着力量，再一次大叫。然而，那个声音传到被常春藤覆盖着的墙壁上，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被吸入其中。
在那之后，我又看了多少房子呢，又踩了多少草呢，又喊了多少次妈妈呢？谁也无法回答，谁也遇见不到，就连一个动物也看不到。我呼唤着母亲的声音，在杂草中，在崩塌的房子中，在堆积起来的车辆上，在置于屋顶的渔船中，仍然像被吸入一样无法返回。无论我怎么走，映入眼帘的，也只有废墟而已。我的泪水伴随着无可奈何的绝望涌上来。
「妈妈！呐！妈妈，你在…哪里！」
我一边哭得一塌糊涂，一边走着。呼出的气息是雪白的。潮湿的气息迅速变冷，让我的耳尖发冷颤动。被泥土塞满的指尖又黑又脏，穿着带粘扣的鞋子的脚尖虽然又冷又痛，但只有喉咙丶心脏和眼睛深处，有着像发病了一样的不快与炙热。

意识到时太阳已从云底落下，周围被透明的柠檬色包围。头顶依旧不变星星正疯狂地发着光。我走得精疲力尽，也哭得精疲力尽，在草中蹲下了。从蜷曲的羽绒服背上，风一点点地夺走我的体温，替代的是吹入的无力感。小小的身体，像是与泥土替换了一般逐渐变重。
——但是，这才刚刚开始。
像是从离开的地方观察自己的感觉一样，我突然想着。
从这开始，才是这个梦的高潮。我的身体发冷，不安与寂寞让我的心逐渐麻痹。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想放弃的冲动在全身扩散。然而——。
沙沙、沙沙、沙沙，从远处发出小小的声音。
有谁在草原上走着。又尖又硬、刺人的杂草，那个人在上面踩过，发出就像嫩绿的季节一样的轻柔的声音。我将埋在两膝中的脸抬起。脚步声逐渐靠近。我慢慢地站起，回头望去。就像擦去两眼的朦胧一样，我用力地眨了个眼。在摇曳着的草的彼方能看见夕阳色的透过薄纸的人影。轻柔的白色连衣裙在风中膨起，金色的光芒修饰在长发上。纤细的大人一般的嘴角，像拂晓的弯月一样，淡淡地笑着。
「铃芽」
被叫了名字。正当那时，从耳朵、指尖、鼻尖，从那道声波触碰到的尖端开始，马上，就像被热汤浸没一样，舒适的感觉扩散全身。直到刚刚，风中混着的雪花，不知不觉变成粉色的花瓣，在身边飘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