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社EN原创短篇】赫莲娜·克拉格的故事 下篇·与海啸共舞(14)

牧师背后感到了一阵巨大的推力，他甚至来不及回头看一眼，就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坠下了山崖，耳边是大主教恶狠狠的诅咒：“见你的上帝去吧……”
而与此同时，巨大的海啸扑天而来，冲刷了整个城镇。
牧师坠落山崖，正巧被汹涌而来的洪水吞没失去了踪迹。大主教站在高坡上看着这一切，终于显露出了几分惊诧。
“还好……还好这个地方够高……”他如同劫后余生般大口喘气，眼睁睁看着洪水扑灭了大火，“艾薇·海耶斯应该已经被烧死了吧……万幸万幸。还有其他人，也会被这洪水淹没吧……神听到了我的祈祷，我恨的这个世界……终于毁灭了！感谢神灵，感谢神灵！”
“你的愿望，就是希望这座岛上所有的人都死掉？”一道意味不明的声音响起，大主教一哆嗦，神经质地回过头来。见赫莲娜面色不虞地站在自己背后，被吓了一大跳。好在赫莲娜没有显露出要伤害他的样子，他也稍微镇定了一些，转而开始审视面前的这个女孩。她身上的每一处特征都与岛上的居民很不一致，可大主教就是硬生生看出了一种熟悉感来，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甚至忽视了赫莲娜的问题。
赫莲娜没有等到回答，细眉微微皱起：“我在问你话。”

“……呃……”大主教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他还不知道赫莲娜的身份，而作为大主教，他这样的愿望显然超出了限度。所以他犹犹豫豫，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赫莲娜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还装出一副释然的样子：“我是赫莲娜·克拉格，海底之神。你不用在我面前紧张，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可以的话我还能替你实现。”
大主教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赫莲娜耸了耸肩，转身召唤起浪花：“那算了，我没耐心一直和你耗着。我还有事。”
“不……等等！”大主教恍然回过神，赶紧出声挽留，“非常抱歉，海神殿下。我只是……没想到海神会是这样一位年轻美丽的小姐，我以为是像我们教堂画卷里那样的……”
“海神也是会换的，你们画卷里的海神是第一任海神。”赫莲娜编了一个谎言敷衍，她觉得也没有必要和他解释那么多，“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希望这座岛上所有的人死？”
面前站着的是海底之神，大主教反而不害怕了，开始义愤填膺地向她控诉这座岛上人类的罪行：随着自然灾害的来临，以海耶斯家族为首的一批人开始不再相信神的存在，进而亵渎神灵。他做主处死了几个刺头青，反抗者却越来越多。他只能借神谕之名获取牧师的合作，一把火烧死了海耶斯家族大部分的人，只留下了对神灵依旧虔诚的大卫·亚历山大·海耶斯一家——值得一提的是，为大卫的女儿海伦娜·海耶斯受洗的修女伊丽莎白是他的妹妹，他认为这是他对他们一家的优抚与重视。可海伦娜却反叛离经，在审判大会上公然说出对神不敬的话。无奈之下，海伦娜也被处死，扔进了海里。自然灾害愈演愈烈，反动势力越来越多，他们说他装神弄鬼，殊不知是神因为他们的不敬降下怒火——这场海啸和赫莲娜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只有死才能向神灵谢罪。赫莲娜静静地看着大主教手舞足蹈地发表演讲，看着他渐渐平静，然后问了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