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章:原谅笑容(2)
这个时候我又听见了某种声音,我不确定是否是人声。这几年总有许多莫名的对话声刺穿我的耳室,直至耳膜。这些声音在某一时间节点内会指引我前进,或是坠落,说不准,我记忆力一向不怎么好。
“你又选择错了,我的孩子,从你晃动杯子,水溢出来的时候,你所剩的时间就不多了。”
“你和其他人不同,他们有退路可循,而你只是活在一个可笑的小区里,跟一些愚蠢的垃圾生活,几十年后,那些垃圾死了,你也就成为了垃圾,然后会有人来找到我,具体工作大概就是唾弃你这类垃圾。我每天见得太多了,也回答了很多重复的话,可我依然会存在,一直存在下去,这需要修行,可你不行,你的生命体征无法完成转化,其中的缘由只有你才能够解释。”
实际上这是一件极其诡异的状态,当有一个陌生的声音灌入时,我对它的第一反馈并不是惊恐,而是异常亲切。它更像是一名外国译制片的配音演员,但我对它并无太多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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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大约在两年之前,或者更早,我还是个人,一个正常人,活在像蚁穴的城市中,如同奔走在土壤上的工蚁,在食物和巢穴之间往返,虽说身份卑贱,但的确需要一部分扮相奇特的傀儡,将别人的制裁强加进自身的体内,并无条件的去侍奉宿主。这太荒谬了。
近段时间,我正在试图摆脱被动,我想要主动接近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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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的夜晚是我最想接近的状态,的确是一种状态,它更能带给我存活下来的快感。
我跟在几个高龄女人的身后,她们一边散发出那个年龄层特有的气味,同时还卖力的用右手捶打着左肩,以为这样就能够驱散体味和疾病,直至消失。我有些想吐,但犹豫再三还是跟紧了些,这才听清了她们的交谈。
“听说前面那栋楼的老艾病情又加重了,那个骚娘们儿,年轻的时候睡了好几个男人,这病八成是睡出来的。”
“谁知道呢,我和她还挺熟,我知道她堕了一次胎,到现在也没怀上,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你们瞧瞧小区右侧面馆的那个……那个小梅,也是和外面几个民工乱搞,人家不也活得好好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