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章:原谅笑容
我在晃动杯子的时候,杯里的水溢了出来,我断定它是故意的。它想要溢出来,所以它就溢了出来。在搭乘地铁时亦是如此,启动或制动间,每位乘客都在随向心力左右摇晃,像是一面面经幡,指引圣地的同时也带领他们寻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没有什么是说得清的。而此刻,我和散发出阵阵汗臭的众人都处于一个平行的运动轨迹,与自杀不同,后者人与所有静置物体是相悖的,或许根本就不在同一思维中,一旦察觉出异样,就再也不会安宁。
我察觉出自己的异样是在前年,早期的各种征兆十分微弱。从那时起,我时常臆想自己是一只透析多年的巨型蠕虫,病床安置在柜式呼吸机的右侧,房间里也没有任何看护者。这时,病房的门开了,有个人走了进来,对方好像并不惧怕我,所以又走近了一些。这下我完全看清了她的脸,是个女人,她后面的步调基本是靠着挪移才能够完成。
杯子里的水又溢出来了些,那台呼吸机显示屏上本就微弱的频谱信号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再后来,医院出示的诊断报告写明是自杀,可仪器电源上的指纹明明不是我的。
靠近
1
居住在这片破旧的小区里并不是我的本意,这里呈现的破败感不亚于70年代兴起的国企厂房。楼道里恶心的业主们时常将未脱净清水的内衣裤晾晒在阳台栅栏上,水就顺着遮蔽生殖器的那块布料边缘流下,稍微一凑近,就能闻见一股熟悉的洗衣粉味道,说不清是什么品牌,这类物品与小区内成千户业主类似,都太过同质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