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3)

残骸，多么残忍又令人痛苦的形容。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在听到局长呢喃的“安柏” 的名字的时候，诺克斯只会强调着回答：
“我是诺克斯。”
我是诺克斯，不是安柏。不要把我们混淆，不要记错我是谁。明明说话的时候什么表情都没有。
从那之后，局长几乎没有再对着诺克斯唤着安柏的名字。而在诺克斯难得的请求下，或许也是来自局长心中的歉意，局长总会调出些时间陪诺克斯看看纪录片。
电视播放着介绍人们生活日常的纪录片，几乎就是给启蒙的孩子介绍这个世界一般的纪录片，在一般人眼中，冗长又无趣。
但是诺克斯却看得很认真。局长侧着头看着诺克斯空洞的双眼，怀里的抱枕收紧又放松。随即，就用轻松日常的语气，向诺克斯说着平日里的琐事，谁谁谁出糗了，谁谁谁又做了什么……
各种各样的事情，各式各样的情感。局长的声音夹杂着电视里纯正的播音腔……可无论怎样，都换不来诺克斯一丝情绪的反应。
就像个死气沉沉的人偶一样。

大多数时候，诺克斯也只是缩在收容室里面一遍遍的放着光盘或是摆弄着局长送来的东西，除了些许对如今世界的好奇以外，她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哦不对，还有那几乎是执拗的对朝阳的渴望和守护局长安全的本能。
局长对诺克斯的反应没有一点意外，只是像单纯的分享趣事一样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在这些说完以后，似乎也没了再能述说的东西。 局长又看了看没有一点反应的诺克斯，垂下眼睛抱紧了怀里面的抱枕，和诺克斯肩并肩的安静的看着电视屏幕。
纪录片很无聊，真的很无聊，用着念PPT般几乎没有什么改变的声音介绍着常识一样的知识。不仅无聊，还催眠。
肩头一重，诺克斯的注意力从电视上挪到身边，局长抱着毛绒绒的抱枕靠着诺克斯的肩头，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过了多少时间？诺克斯没有印象，只是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局长絮叨的声音了。不理解也没兴趣局长言语中那些在过去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喜欢局长在她身边说这些。
只是喜欢听见女人清冷却又温暖的声音，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