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2)

局长摇了摇手里的盒子，在看到人微微点头后就径直走到电视旁边摆弄着将新的光盘换上。
“怎么不坐到沙发上？”
装好光盘，局长才走回诺克斯身边，蜷缩着窝在地毯上的诺克斯，竟让她有种看到了被遗弃求收养的小动物的错觉。
“……这样，会舒服点。纪录片上的人就是这样。” 
局长愣了一下，回想起了刚才更换光盘的时候看到的旧光盘，好像是以前的肥皂剧？好像一不小心塞了些奇怪的东西进来。
跟着诺克斯一样随意的坐到地铁上，顺手捞过旁边柔软的抱枕。
诺克斯的房间里面满是这些毛绒绒的柔软玩偶，都是局长带来的，算是局长小小的恶趣味或者是某种幻想。诺克斯没有表现出喜爱，却从来不会拒绝。
诺克斯总是会托她带些小玩物或者纪录片光盘什么的东西来，借着这些来了解现在的世界。主要是因为诺克斯的能力不方便像卓娅他们一样可以随意出去溜达。
除了研究院的人，诺克斯大约只见过局长和几位和局长相处很近的几个人。同时具有人类、尸体和死役特征的诺克斯，在旁人眼里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或者在她自己心里，也是这么觉得的。
“你居然愿意，和我这样的怪物……待在一起吗？”
第一次主动走到诺克斯的房间里时，人人害怕的死神这么说着。即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能很轻易的听出话里的惊讶。
虽然是这样被忌惮害怕的存在，局长看着她，却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在诺克斯意识世界里面所见到的那个乐观又善良的女孩。
安柏，就算是病痛缠身，也依然乐观开朗；即便是身处危险，也不忘保护自己的女孩。
‘内海死神’诺克斯，和那个女孩一点都不一样，虽说是同一个身体，虽说有些小动作一模一样。
可她们似乎又从来都是一个人，那种给人以朝阳的感觉，从两个人身上都能感受到。
局长还记得，在安柏的意识彻底消失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总会不自主的对着人偶一般的诺克斯喊着女孩的名字，对朝阳有着相同渴望的样子让人恍惚。
一开始，诺克斯会很认真的对她说：“这具身体曾经有过灵魂，但她的一切都被深渊所吞噬。我不是她，我只是她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