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水与白面包(2)

再次伸出手，开水摘下了鬼针草会粘人衣服的种子，摘了满满一把。
“嘿！”开水喊了一声，站起来把鬼针草种子全部撒到了男生的卫衣背后，几乎全粘上去了。
男生脚步一顿，诧异地回头，愣住了。
开水乐了，在那咯咯笑起来。
“你是谁？”开水问。
“我是白面包。”男生转过身，盯着开水。
“我是开水。我没见过你。”开水拍了拍自己的手，把上面的鬼针草种子拍掉。
白面包目光一下变得悠远，说：“我是刚搬来的。”
说完又指了指自己的背后，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起了一阵大风，飘下来许多落叶，土路上扬起不少灰尘。开水一只手叉在腰上，一只手挡着风沙。扭过脸，不说话。
白面包无语了，把卫衣脱下来，穿着一件短袖t恤，在秋风里蹲下来，一根一根地拔鬼针草种子。
风很快刮完了，万里无云的天空好像更清澈。
“唉，唉，唉。”白面包一边拔，一边连连叹气。
“干什么，干什么？”开水在旁边看着，反而不乐意了，“这一点点小挫折，你就对生活失去信心了吗，深秋寂寥，你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闷闷不乐，明白了吗？”
白面包看傻子似的看了开水一眼，继续拔。

开水一时气结，直接抢过了白面包的卫衣，不让他继续了。
白面包站了起来，他比开水高半个头，冷着脸看着开水，说：“适可而止吧。”
提着白面包的卫衣，开水对白面包的态度置之不理，甩了一句：“跟我来。”转身跨过鬼针草，快步走进没有路的林子里。
“你！”白面包快步跟上。
踩碎了不知多少朵不知什么名字的小白花，浅浅的林子已经走到头了。面前是一条很窄的小溪，秋季干燥，水流很小，露出来一部分溪底，几只福寿螺在上面缓缓蠕动。灰褐色的石头一半泡在水里，一半露出水面。
溪流另一边，是一片开阔的田野，秋收结束已久，田野空空荡荡，非常辽阔。水稻的残茬还留在干燥了的泥土里，田埂上的杂草已经枯黄了。
开水走得飞快，提着卫衣帽子一跃跨过溪水，到田里去了。白面包在后面急追。
开水到了田地，更是变本加厉，开始奔跑起来。白面包心里吐槽起来，穿个拖鞋还跑这么快。拔腿加快了速度，很快赶上了开水。
“呼——呼——”开水气喘吁吁，一手撑着膝盖，把卫衣还给了白面包。
白面包冷着脸拿过卫衣，又蹲下开始清理。
开水围着他走来走去，转圈。
“你是有事吗？”白面包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