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言-浮生萍|军官×戏子(7)

“回哪？”
“戏班子。”
我不解地看着张姨，接着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跑进李泽言的房间里，却没有看见他人。
我在庭院里边哭边跑，两个保镖走过来要给我轰出去，我大声地嘶吼，拼命地挣扎。
“李泽言！你这个混蛋，你滚出来！”
李泽言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脸上异常平静，看我的眼神和看路边的乞丐没有区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拿眼睛瞪着他。
“因为我厌倦了。”
他倒是坦诚，可是我并不死心，靠近他小声说：“你那天晚上不是说，不是说我是你这辈子梦寐以求的人吗？你还说，我叫何萍，就是‘和平’的意思，你喜欢这个名字，喜欢我……”
这话是他于我的初夜里在我耳畔说的，当时枕边话，如今无情人。
“没有人告诉你男人的话是不能信的吗？”他的语气淡得像一杯凉白开，眼神里依旧是我看不懂的情绪，“还有，你的名字也不是和平的意思，‘萍’是‘浮萍’，意味着你这一生居无定所，没有归宿。”

他的话像一根尖尖的刺，毫不留情地插进我的心口。浮萍，浮萍……是了，师父说，我们这些穷人的命贱，就像浮萍一样。
我还是走了，连行李包裹都没要，两手空空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5）
民国27年，局势大变，李府落败，民不聊生。
我已经记不清在那个人身边的日子了，只是那天听到逃难的人说：“你们知道吗？听说那位骁勇善战的爷快要死的时候，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两个字。”
“哪两个字？”
“和平。”
我的心像是被一把千斤捶狠狠砸了一下。
“哎，他命里没有这两个字啊，我们也没有啊。”
“谁说不是呢，你们说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
行人感慨纷纷，都说没见过和平，而我驻足痴望，再也看不见李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