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篇致郁/治愈小故事（11/30）(2)

这个老人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自己了，但这个其貌不扬的，甚至非常邋遢的老人，他那直视着我的眼睛渐渐变得明亮起来，他迈开步伐慢慢朝我靠近，抬起颤抖的双臂对我做出像是安抚一样的动作，我看到，似有晶莹的泪珠从他的脸颊滑落。
我和老人的距离并不远，他只用了几步就来到我的面前，我看见他用颤抖的双臂缓缓笼罩了我，又停下来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似乎是想要拥抱我，又害怕我逃开。
我没有躲，反而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那苍老的面容让我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与亲近感。
“特纳尔？”
浑厚而带点沙哑的声音很自然地从我喉咙中涌出，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显然面前的这个老人的反应更大，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有些苍白的脸颊变得红润，随即不顾一切地扑向了我。
他似乎是想紧紧地抱住我，但那衣袖之下枯瘦的手臂能用出的力气实在有限，比起抱紧我更像是将他的身体倚靠在我的身体上。
“啊……啊！”
比起刚刚获得知性的我，这个苍老的男人此时却更像个婴孩一般，用尽浑身的力气哭泣着。我不知该如何以对，只能呆呆地坐在原地，任由对方宣泄着情绪。

“谢谢……对不起……谢谢……”
在嘶哑哽咽的声音中，唯有道歉与感谢的话语在不断交替。
Part0.1
“居然把这么小的孩子送过来。”
这是工头看到我之后所嘀咕的一句话，但之后他没有丝毫犹豫，高高扬起手中的长鞭——
咻啪！
空气被撕开的破风声在我耳边响起，只差一点点那被用力挥下的鞭子就能拍击在我的身上。
“去干活小子，不然就得吃鞭子！”
魁梧的工头大声呵斥着我，他一手指向矿洞，一手扬扬鞭子的握把，眼中没有半分怜悯。
我只是个奴隶，即使是个小孩，也不会被这些人当作人来看待。
默默捡起地上摆放着的矿镐，手上的厚茧已经不会再被粗糙的木柄划伤，我麻木地向着矿洞里走去。
“盯紧点！这小子之前给他差点逃走，所以才被送到这里来的……”
身后传来管理人与工头交谈的声音，我明白在这里我的处境只会更糟，唯有更加谨慎才有逃离的机会。
如果被辱骂那就低头接受，如果被惩罚那就默默顺从，如果被殴打那就咬牙忍受，在这里，奴隶是管理者的玩具，在这里，弱者只能从更弱者那里获得短暂而虚伪的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