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打文 |《祭神》（上）(11)

白随口“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就进了门。陈印则是看准落点跳过了门前的空地落在门里，免得踩到什么尸水的陈渍。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进了门还是觉得脚下有种黏腻感，令人反胃。
门内是一条不长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屏风，绕过屏风就是议事厅。
厅内竟然有人。
十余人围坐在一张长桌前，看衣着与外面士兵不同，大约是有些身份的军官与文官们。长桌本该作议事之用，此刻却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盘子，盘子里都装满仍带血水的生肉，对肉块的肢解相当粗糙，间或能看到几近完整的人类手掌或对半切开的人头。血腥与腐臭扑面而来，白狠狠掐了一下陈印的虎口，陈印已经反倒嗓子眼儿的隔夜饭才又艰难地咽了回去。
围在桌边大快朵颐的军官与文官们忽然停止了动作，齐刷刷地朝向陈印与白站了起来。
陈印仿佛又听到了那一声熟悉的“咔”，那是十多颗头颅同时转动的声音。
“食物。”一人道。
“不是食物。”另一人道。
“没有食物。”
“有食物。”
细细的窸窣声响起，代替了那种没有声调变化的语音，片刻后又停止。

一个文官模样的人用沾着肉渣与血水的嘴说：“享用食物。”
他右侧的人说：“请。”
两人说完同时向旁边跨了一步，看起来是打算把座位让给陈印二人。
陈印只瞟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又险些吐出来，让他坐在桌前倒不如直接杀了他。
白说：“我们想见哈克将军。”
“哈克将军。”一人道。
“是将军。”另一个说。
“将军马上就到。”另一个说。
04 将军
“你要不要给哈克将军收个尸？”白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中突然说，“我看那边盘子里的半个头应该就是哈克将军的，你要是再不收尸，可就都被吃——”
陈印死死捂住白的嘴，顺便踹了他一脚：“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光了。”白虽然被捂了嘴，还是坚持说完了最后两个字，声音从陈印手指缝里溜出来，变得有点闷闷的嘴唇的动作以及呼出的热气弄得陈印手心痒痒。
“是你们想见哈克将军吗？”一个柔媚的女声从楼上传来，“请到二楼来吧。”
与之前那些大同小异的呆板音调不同，这女声婉转流畅，带着一点慵懒倦意，哪怕是在如此诡异的氛围之中，依旧让人不由得春心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