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管工(2)

“有，可以有的。”
“行。他说可以，那下午我让他过去咯。”
刘寰星皱起了眉头，然后就听到了电话被放下的声音还有钢笔在纸上沙沙沙的写字声和撕纸的声音。
“这样，你呢，今天下午到这个地址，有人会来接你，你就跟着过去，在车上会有人和你讨论你这次的事情的，我这边的能力也有限，可能没办法能帮到您，您看看行不？”
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递过来了一张纸条。
刘寰星战战兢兢地接过纸条，深深地点了个头。
“不是，别紧张，那边也是我警局的朋友，肯定能帮上你的。”
乔队憋着笑，虽然刘寰星并没有看清。
就这样，战战兢兢的刘寰星出了警局，他回头又看了一眼写着“警察局”的白字。
与他擦肩而过的是一个工人，这个工人今天是来修窗子的，办公室的百叶窗已经坏了一周了，为了节约电力警察局奉行宁可报告摸鱼也不能多浪费一度电的原则强撑了一周，在包括乔队自己的抱怨声中，终于还是在今天请了这么一个工人来维修，或许刘寰星再晚个半个小时的话，今天就不会留下这般心理阴影了吧？
下午很快就到了，刘寰星慌张了一个中午，饭都没吃，生怕上了贼船。
“三菱，粤CX9873B。”
周围的车很多，但目标车辆相当容易。
绿色的漆面装点着那辆面包一样的车，而在右侧的车门上拿花体大大地写着“雪糕”。

“啊这。”
刘寰星不禁如是说道。
他敲了敲车窗，于是窗户被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样貌。
驾驶座上的人戴着一顶老旧的鸭舌帽，如果不是因为边缘露出了些许灰发，刘寰星可能会认为他现在不过是稍微有些步入中年的小伙子，那人带着有些西方的容貌，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问道：“您好？请问要什么口味的？”
刘寰星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纸条。
“芝士烩番茄。”
随着他这么一出口，那人点了点头，略微斜了斜身体将副驾驶的车门拉开。
“上来，那种口味的原料不够了，不介意的话咱们采购一下。”
车离开了停靠的地方，坐在副驾驶的刘寰星却怎么着也不自在。他一会看看窗外，一会看看正在驾驶的灰发人，一会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总之车里的安静持续了很长时间，于是这才让开车的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啊，别紧张，这辆车在警队里也是有编制的，当然我也是有，别看我衣服西洋人的面孔，我到现在为止的后50年可都是在这个国家度过的，把中文说得这么麻溜也多亏了这片大地的宽容。”
他笑了笑，雄厚的声音像是在豪迈地演唱着一首只属于他的歌曲一般。
“50年？那这么说您已经……”
“哎，年龄不过是噱头，曾几何时也有个老妖怪六七十了都还没半点白发，我这真的算是小巫见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