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珈】大雾(10)

“……我已经尽力不去想她了，为什么还要对着我提起呢。”
“你真的能做到不想吗，就从我今天刚见到你起你脸上的阴云来看肯定没少想吧。”乃琳又好气又好笑，都这么久了有的人还是成天搁这撞南墙，明明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却还没一点长进。
“你听好了，贝拉，如果不是因为答应过她会好好照看你，我是不会这样突然就在这个时间点跑来枝江的。”
对待总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就要给予相应的刺激，听罢这话她果然猛地又抬起头来，眉毛拧成一团，如果不是在这种时候或许乃琳会选择用相机记录下这一幕，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她并不是那么不懂空气的人。
“…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为什么我不知道。”贝拉的声音在喉咙里打转，像野兽低低的咆哮，“那时候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你们中最晚知道的，没有人告诉过我她曾经深夜凌晨都难以入睡，她也从来不跟我说她在半夜有多难受，我到底、我是哪里不行，从来也没人告诉我…”

“贝拉，”乃琳出声打断了她逐渐失去控制的语调，“不是你有哪里不行，只是，你睡得太早了，黑夜里发生的事你不曾知晓，她也不让我们说，因为你最看重睡眠，也不喜欢熬夜。”
话语落地只触碰到空气中弥漫的沉默，乃琳瞥见贝拉的双拳已经握紧，手指上的金属装饰闪着沉默的冷光，深邃的紫色双瞳下的眼眶不知何时红了一圈，胸腔的剧烈起伏预示着她的情绪波动，紧咬的牙关间挤出的词语拼凑成句，语气甚至能称得上凶狠。“托她的福，我那段时间很久没能睡个好觉，我、一闭上眼，就是玫瑰花，和她倒下的瞬间。”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松开了拳头，一只手摁着自己的太阳穴缓慢按摩，她当舞蹈老师后渐渐养成了这个小动作，会在情绪不稳定时用这样的方式放松。乃琳没有说话，她湛蓝的双眸中带上了一种悲伤的色调，那是什么？贝拉不想去深究，她的目光始终不与眼前人对上，亦或说她不敢探究，迫使自己不去想在那深不见底的眼眸间还有多少只属于乃琳和那个人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