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与帖的形式美感(11)
2024-04-12 来源:百合文库
它规避了一般指法在快速时易一带而过,慢运时易僵硬不化的弊端。绞转不同于一般的提按法,它似侧锋而非侧锋,似中锋而非中锋,常常起笔时用中锋,中运一度偏向于侧,旋即又回到中锋,中间的动作过渡不见停顿,衔接不见缝隙,一气呵成。这种复杂而快速的运笔技法使狂草书的产生与发展成为可能——如果仅就点画的连带而言,一笔书的缠绕盘旋不亚于狂草,但其线质浮滑单薄,故不足为后人所尚,也便没有发展的前景。当然,这也使得张旭立于狂草之巅,成为后世书家无力超越的一面旗帜。相比于张旭,怀素虽然点画也几近跌宕,但其用笔谨守,少捻管与绞转的作用,恣肆放浪无疑不及之。黄庭坚为北宋写得大草第一人,然大草与狂草似还有一步之遥,但就那一步,黄庭坚至死没能跨上去——黄庭坚草书过多的断点,或是其倾向于追求字架形式收放疏密对比的一个结果,这无疑妨碍了其速度的发挥——当然,这也是黄庭坚之所以为黄庭坚之所在,他借用了狂草书之体为其所用。
黄庭坚之后相当长的一个阶段无人问津狂草或大草,直至明代中期及清初,祝允明、徐渭、王铎、傅山偶有所悟,但也只是江河日下的场景。祝允明的点画粗率不化,有些狼藉;徐渭时而歇斯底里,时而也能有怀素般的谨守,但其歇斯底里的线条多以牺牲线质为代价,有些故意的顿挫(如虎尾纹)并不美观;王铎是空间大师,他的草书用笔因多折转,气息远非唐人渲畅;傅山缠绕过度,线质又多趋于飘薄,且跌宕在行书之中,繁复琐碎自不待言……笔者曾写过一篇《狂草性格》的论文,曾有“狂草始于唐、盛于唐而终于唐”之语,意即无论是跌宕的幅度、线质的厚度及用笔的变化程度,唐人似乎永远让人无法企及,这也是帖学书法在“二王”之外的夺目之处。
黄庭坚之后相当长的一个阶段无人问津狂草或大草,直至明代中期及清初,祝允明、徐渭、王铎、傅山偶有所悟,但也只是江河日下的场景。祝允明的点画粗率不化,有些狼藉;徐渭时而歇斯底里,时而也能有怀素般的谨守,但其歇斯底里的线条多以牺牲线质为代价,有些故意的顿挫(如虎尾纹)并不美观;王铎是空间大师,他的草书用笔因多折转,气息远非唐人渲畅;傅山缠绕过度,线质又多趋于飘薄,且跌宕在行书之中,繁复琐碎自不待言……笔者曾写过一篇《狂草性格》的论文,曾有“狂草始于唐、盛于唐而终于唐”之语,意即无论是跌宕的幅度、线质的厚度及用笔的变化程度,唐人似乎永远让人无法企及,这也是帖学书法在“二王”之外的夺目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