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二章(16)

卡利人的眼珠转了几圈，“可..以，说！”
艾莎爷爷抬起头说：“那小子往南边的鲁因斯山去了。您应该知道乌萨人的村落曾经在那边，所以我可以给您带路！”
“鲁因斯山...危险！”
“为了..萨乌娜神。”
“去！”
几个卡利人一阵叽叽喳喳交头接耳之后，开始在洞里搜找。其中一个发现了秘道，试了试，无法挖出深陷在里面的石头。没有其他的收获，他们接连离开了洞穴，最后面一个来到艾莎爷爷面前，亮出了锋利的爪子。
“你..你要做什么？！你们明明答应了放过我！”艾莎爷爷面色惊恐，步步后退。
卡利人发出嘶嘶的笑声，“答应..你..的是..另一个。”
艾莎爷爷胸口被利爪撕开三道巨大的伤口。鲜血喷涌出来。“明明答应了...为什么还...”他向前伸着手，拼命去抓卡利人的胳膊。
“食..物，回来..带走。”卡利人转身出了洞穴。
卡利人走后，艾莎爷爷不再喊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任由血从伤口泊泊地流出。他咧开嘴似乎是在笑，却没能发出声音，不久便倒在了血泊中。
“哈..哈..哈...”
眼前的草就像无穷无尽的帘障，叶子被扒开又抽回来，割得脸颊生疼。梗了一下酸硬的脖子，从草叶的缝隙间看到地上的坑洼，然而迈出去的脚已经收不回来，身子一歪扑向地面。手臂被一把拉住，紧倒几步又找回了平衡。

“你..为什么..不能去艾德里城啊？”艾莎拉着雷纳克向前跑。
“因..为...艾..恶..魔...”从来没有在草原上弯着腰奔跑过，雷纳克喘得已经说不清话。艾莎也气喘吁吁的，但她的步子还是轻快一些。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艾莎摇了摇头，“总之..他们追过来，艾尔..安全了。”
“我..实在..不行了...”雷纳克几乎是连滚带爬了，终于两脚一绊趴在了地上。
艾莎立刻转回来，扶起雷纳克让他坐着休息。然后她用手压住耳朵，悄悄挺起身子向后面探望，几个卡利人正因为突然找不到目标而迷茫乱转。阵阵疾风掠过，草原滚起大浪。趁着波涛障掩，她拉起雷纳克尽快向前爬。
突然“刷刷”的声音追来，草屑乘风飞扬。卡利人挥舞着利爪，一边将草叶拦腰削断一边分头前进。
“这样不行，早晚会被找出来的！”艾莎急着四下张望，“我记得这附近...”突然她一把推过去，让雷纳克就地摔滚着掉进了坑里。之后她猛地站起身跑出去。
此时卡利人已经近在咫尺，看到艾莎蹿出来，立刻围追上去。
雷纳克晃晃脑袋坐起来，这并非一个土坑，而是一道狭长的深沟，像是大地的裂痕。沟底的草也很茂盛，能够隐蔽身形。仰望头顶，草丛一阵摇晃，卡利人嘶嘶叫着从附近跑过，就像一群猎狗发现了猎物。他挣扎着起来，用手抠着泥土拼命往上爬，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上到地面，冲进他眼中的画面，是艾莎被卡利人围在了中间，在她背后的一个已经举起了爪子，那爪子上还沾染着干涸的血迹。这一刻，艾莎也看到了雷纳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