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二章(15)

“我..不能这样做！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雷纳克低头咬着牙，好像这些话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我..我会...我会把敌人..引开...”
艾莎爷爷叹了口气，从椅子上起来。“你还在这里给我耍什么把戏，你这个灾星！说到底这场灾祸不就是你带来的！你这软弱无能的家伙，留在这里有什么用？赶紧给我滚！我可不想跟你这样的家伙死在一起！”他抡起拐杖去打雷纳克。雷纳克不断后退，脚下一绊坐在地上。见艾莎爷爷从桌子上拿起了切地瓜的菜刀，吓得他赶紧钻进了秘道。
艾莎爷爷把石头推回秘道，用力地踩进去，再挡上一个木墩。然后慢慢走回来，坐到自己的椅子上。
爬出深坑，雷纳克飞奔着追上了艾莎和艾尔。三个人默默地走着，谁也不说话。终于雷纳克停下来并伸手拉住了艾莎的胳膊，“为什么？”他的嘴唇都在抖。
艾莎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为什么能这样轻易地抛弃亲人？救我的时候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怎么可能轻易...”艾莎回身仰起头，望着远处天空袅袅升起的黑烟。在艾尔看不到的角度，一行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流下来。
“乌萨是弱小的种族。从很小的时候我们就要接受这样的传统，并为迟早会到来的这一天做好准备。在死亡无法避免的时刻，只能尊重牺牲者的意志，让他没有遗憾的离开。作为弱小者，我们不得不习惯这样的分别。”

“怎么可能习惯啊！为什么会有这样残酷的传统？！”雷纳克别过头，用力握紧的拳头已经麻木了。
“看到那边的烟了吗？”艾莎出神地望着那断断续续却又好像向着天空无限绵延的黑烟，“那是只有乌萨族才会使用的信号，意思是‘敌人来了，快跑’。还有，‘不要管我’...”
洞口被刨开，木棍扎捆成的门栏被一番粗暴地拉拽，死死卡住了。片刻平静之后，两只巨大的爪子伸进来，将木棍接连扭断拖走，随后几个脑袋像伞蜥蜴、身躯异常强壮的“怪物”闯了进来。
进入洞穴，只看到一个蜷在椅子上瑟瑟发抖的乌萨老人。走在最前面的卡利人使劲嗅了嗅，“祭..品，哪里？”那沙哑、含糊不清的发音，不仔细听还以为只是在嘶嘶吼叫。
艾莎爷爷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回答：“是的，我知道。有一个没见过的外来小子身上带着萨乌娜神的气味来到这里！一定就是这个家伙惹怒了萨乌娜神！”
“在..哪里！”卡利人将爪子蹭得刷刷响。
“我会回答您的问题，但希望您听一下我的请求。”艾莎爷爷将头磕在地上，“要平息萨乌娜神的愤怒，只有将那个小子献祭给她。我告诉您他的去向，请您饶过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