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可丽丝】《Lilybell Recoil》终章：“冬”逝(5)

“你是一名学生吧。”司机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嘴里叼上了一根烟，没有点火。司机用余光瞟了一眼东，继续嚷嚷，“学业应该不轻松吧。”
东埋头打理着身上的制服。现在这身行头，已经和先前的作战服装有很大不同，这是一件西式风格的高校制服，准确的说，是仿造的假校服。自从他们接管下彼岸花的工作，总部就战略性地放弃了容易辨析的敌我识别，因此这等制服也不再是统一款式。这样的伪装可以混淆身份，使他看起来与普通的在校学生没有差别——这完全就是以前Lycoris的功能了。当然，背包里放着的不是课本，帆布袋包着的不是餐盒。
“对。”东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按照惯例回答着。
司机自嘲地憨笑着，然后和东聊了起来，准确的说，应该是和自己聊了起来。司机谈到自己青春时的校园时光，谈到曾经兴起一时的学生运动，谈到当年的斗志与梦想——然而现在却为养家糊口疲于奔命，开起了出租车。而东附和着陪笑，草率地回应，这不仅是为了避免过多的交流，也因为他觉得自己和别人聊不起来。

他发觉自己与普通人之间，可能已经隔着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他先前想过这些问题，但直到现在，他都想不太明白。比如他身为君影草，固然知道铃兰的花语即是“幸福归来”，可东连幸福是什么也说不清楚，更别提他能够肯定自己的工作是带来“幸福”的。
东再次打断自己的思绪。
…………
细雨停了，大片乌云压着灰蒙蒙的天空，掩去了明媚的阳光。
刚下车，寒冷而潮湿的空气就扑面而来。东再次摸索口袋，检查了一遍随身物品，然后打开手机寻找着集结点的方位。
“你来晚了。”一名穿着校服的男孩坐在雨亭下的长椅上，抬头对着急忙赶来的东说。
“抱歉，队长。刚才堵车了。”东解释着，然后左手伸入上衣的口袋摸索着，掏出了一叠方方正正的手帕。
自从半年前的那次行动，各个小队均有减员。而Beta-2小队的队长，和他手下幸存的队员一样，自然被调任替补到Beta-1小队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