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可丽丝】《Lilybell Recoil》终章：“冬”逝(3)

东看着那焦黑的残骸，他想起了两个月前工人聚居区的那栋外观腐烂的大型建筑。那破旧的楼梯从地下室连到屋顶，衔接着四通八达的走廊，贯穿了老房子的身体，就像是流淌着拥有无数分支的血管流淌着墨水……在中心城市周边扫荡隐藏的武器有一段时间了。那些“警察”们戴着遮蔽面部的头盔，爬上“警车”，但不会拉响警报器。他们会去贫民区，弄乱抽屉里的物件，拆掉炉子上的管道，去搜查枪支与弹药。而东，君影草，有必要的话，他们会做些善后工作。
现在的任务倒是不一样了，因为东所在的小队很快就被调往到东京。
东注意到有群人影在向残骸里移动，又一批士兵从军车上下来，手中威武的步枪在阳光下显得锃亮。这使得东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枪。
那把伯莱塔ARX-160已经随了他六年，它的枪托和机匣侧面的黑漆已经在日复一日的使用中磨损了，露出了银白的金属原色。即使东先前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但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将这把意大利制式步枪挂在武器架上，他最后放下了这把枪。很快，在授枪仪式中他正式地装备了沙黄色的FMG9，这把折叠冲锋枪可以折叠成小巧的手提盒来伪装与隐藏，高射速和大弹容量使得它在火力上不容小觑。可是东总觉得它少了些什么，他无法解释，可能是少了ARX-160射击时的那种稳重与踏实。

等等，那是M27？东仔细端详着那些军车和部队，他确信自己看见的正是美军。东有点疑惑他们出现的原因，但基本上不会是什么好事。东自然也不愿和这帮人扯到什么关系，他很快抛弃了这个无关紧要的想法，对着窗外的街道发呆，享受着这得之不易的闲暇。
东看着行人的打扮，心里揣测着他们的职业。东也曾有幻想过，若自己能够退休，签完保密协议后一了百了，然后摆脱这份成天与死亡打交道的工作。可如今，东发觉自己似乎与繁华的城市格格不入。东京都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汽车的叫嚣、行人的狂躁，可每一声热闹的喧嚣都化为了吵闹的噪音，每一盏辉煌的街灯都闪烁刺眼的光芒。
这样的感觉有多久了？不清楚。
但这估计和之前的事有关。那时，东从队友口中听到了一些传言，他也是刚知道，那些平静而繁忙的城市底下，存在着一个秘密：在沿着街道的水泥墙后面，在静僻的围栏中，在漆黑的地下室里，漆黑发亮的枪支如同森林般茂密，它们小心地躺在架上或靠着墙根，就像豪猪刺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