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莉可丽丝】胡桃前传《冬日尽头》(22)

“残……残片？”
她像是本能般警惕着这个词汇。
“是的。因为经过尝试发现，它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文件格式，而已经是一种信息媒介了。硬盘，软盘，光碟，书本甚至大脑，都是信息媒介。但是残片，没有实体。”
花纭猛然想到了她最初对胡桃的评价，简直和这些话如出一辙。
她不存在，她是空白。
“‘残片’是一种极为节约的贮存方式。任何被扔入残片的信息都会被压缩到极致。但另一方面，它的压缩不是可控的，更像是一种本能，残片会吞噬任何能接触到的任何形态的信息。”
胡桃说罢点开了笔记本，纯黑色的桌面中心有一个名为“0.null”的文件，图标看上去像是一个压缩包。
胡桃指着那个文件说：“这个文件在电脑里显示的大小为1字节，但是它已经吸收超2100TB的文件了，现在每秒钟都至少吸收超过2.1GB的文件。一行简单的代码正在衍生无数数据供它吞噬。你想下，如果这电脑硬盘读写速度再慢一点，会怎么样？”

花纭茫然地摇头。
“残片偏爱贮存效率高的信息媒介。这间屋子里除了硬盘以外，贮存效率最高的容器，是你我的大脑。”
花纭的声音有点发抖：“我大脑里的信息，它也会夺走吗？”
“当然。神经元从物质层面上来说，可没硅晶体高级。只要稍稍点一下鼠标，就能格式化你的一生。”
胡桃看着震惊的花纭，深吸一口气说：“残片是人为制造的大洪水，我们只能建造自己的诺亚方舟。这是我要教你的最后一课。”
窗外又开始落雪，纯白静谧地渲染着城市。东京人永不会知道，千禧广场曾被染红过。治安神话，正在有序建筑着。丑闻和骸骨一样，迟早都会被大雪掩埋，然后又一个春天，这些脏东西都会被融化的雪水洗刷下去，冲进排污的下水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