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义前夕》（1）(4)

罗兰说动了汤米。汤米点头表示同意，并为自己的言论向那位流浪汉表示了歉意。
“你是个好人，先生。”
等了许久，差不多到九点了，工人们还是见不到第三队工人的到来。他们虽然绕了最大的远路，但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还不来。工人们开始有些着急了，有些是急着召开完会议回家休息，有些则是担心他们的安危。而这最终的一切，还是要汤米和罗兰两个人做决定。
“怎么办啊，先开始吗？”卡丽看身边的几位工友们都有些困了，这样对汤米提议。汤米呢也很纠结，因为今天他要向全体工人同志宣布的是大事，他希望人尽可能在场。
“先开始吧，他们可能是出了点状况，明天你们找机会问问吧。”罗兰这样对一号的工人们讲。
“好吧，先开始吧。”
“……”
“所以我认为，我们有资格采取暴力行为夺取工厂的控制权，并将这个权利交给我们大家一起行使。可能大家会觉得我的想法很激进，有点异想天开，但我觉得是这样没错，也确实可以这样做。”
汤米讲述了自己关于工厂主实际不参加生产，却能获得收益的相关理论后，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便是罗兰。他认为一方面工厂主的名字是一个标签，就是说给他们制作的商品贴上了标签，还在流通环节做了不少工作，有帮助销售的作用；另一方面所有的机器设备和原材料都由工厂主提供，单靠工人无法组织起来。尽管各个工厂主的工作要求在最近愈演愈烈，也不应该像汤米说的那样完全否定。

“我明白你的意思，罗兰。但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哪里不对。大家都知道我是被地主养大的孩子。十多年前，各种工厂还没那么发达，农业地主还很多。因为帮他管过事，我接触过不少雇佣的农业工人，也有专职的农民，算是，对地主和农民有些了解吧。我的感觉就是，我们和工厂主的关系，和农业工人与地主的关系，几乎没一点区别；但相比农民和地主的关系，也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尽管现在无论是谁，都大力鼓吹这种雇佣劳动的制度。大家有什么想法吗？我也希望得到大家的想法。”
工人们本来就在议论，这下就更加热烈起来。支持汤米的并不多，大多数还是支持罗兰。不过卡丽倒是旗帜鲜明地对汤米表示支持，她的一句话也引起了工人间的强烈反响。
“我同意汤米的看法，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工作就和我当初被卖掉去做妓女差不多。虽然说吧，好像是自由的，可是我们除了工作，也没有养活自己的办法呀。就像当初的我也不想干那种事情，但要是不这样，无依无靠的我早就死掉了。那些个坏家伙可不会免费养我的呀。而且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就变得有资格奴役我了呢？买下一块地，然后盖一间妓院？”
讨论到了九点五十分告一段落，一号工厂的剩下几位工人则是依旧没有出现。深夜的管制会比现在更加严格，所以集会到了十点总是会结束。工人们约定好一周后再次举行大聚会，分批撤出酒馆，返回了自己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