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时/mzen】无间地狱之吻（Part 2）(2)

尽情蛊惑她们、愚弄她们吧！（高举手杖，向湖水念诵咒语）真令人期待哪，一对绝望的恋人相互诋毁、彼此残害的模样。更何况她们中的一方是个低贱的人类，而另一方则是个——穷途末路的暴君……
（白恶魔自右侧下。绘名与瑞希自左侧上。）
绘名 ……那后来，他们就把你流放到了无间地狱？
瑞希 （轻描淡写地）判决从一开始就定好了。他们不过是奉着命令，把我带到了通往深层地狱的大门前。在第二重地狱，我目睹强欲者的灵魂被飓风抛向天空；在第三重地狱，我目睹暴食者的灵魂在冰雹中挣扎扭动；在第四重地狱，我目睹贪婪者的灵魂推着滚烫的巨石，一步步登上近乎笔直的山崖；在第五重地狱，我目睹愤怒者的灵魂在冥河上相互撕咬、搏斗，血液与黑胆汁染污了天空；在第六重地狱，我目睹异教徒的灵魂在熊熊火焰形成的墓穴里嘶吼着他们笃信的真理；那时，我多想加入他们的苦刑，用我的呐喊和我微不足道的信念，掀翻头顶上的五重地狱的全部；但他们没有允许我逗留。我以为他们会把我抛弃在第七重地狱，那是自杀者的灵魂化作树木，永生永世被鸟啄食、被闪电开膛破肚的世界；或者第八重地狱，那是欺骗者、诱惑者、伪善者的灵魂在地底诸罪人的都城互相倾轧、互相屠戮的世界。

（不动声色地）但没有。他们还在把我押往更深处。每一重地狱都没有我的容身之所。最终，囚车停在亘古冰封的第九重地狱，那些最可怖的渎神者正是在此处的深渊之底被虚无吞噬。他们打开笼子，解下我身上的镣铐，像慈父一样抚着我头上生出的山羊犄角。那时我才明白——
绘名 之所以每一重地狱都不能容纳你，并不是由于你的罪孽无法审判？
瑞希 （故作平静地）没错，正是你想的那样。那些面目狰狞的恶魔一边鼓掌一边尖笑着，将我团团围住：“你终于回到我们中间了——我们的手足——我们的同类！”
绘名 他们教你明白，你从出生以来就是恶魔。你从无间地狱中来，最后必须回到无间地狱中去。
瑞希 他们教我明白，我的灵魂一直被囚禁在一具错误的身体里。我的存在仅仅是一次过失，一件让天国与地狱一齐捧腹大笑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