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予深深

我挣开眼时，全身都浸泡在水中。
水是冷的，我也是冷的。
我想动一动，余光却捕捉到一缕银白色的尾鳍。
我变成了一条鱼。
准确的说，是灵魂附在了这条鱼上。
玻璃和水扭曲了缸外的世界，看不太分明，好在视力并没有受到宿主的影响，我望向缸中其他同类。
银白的身体交错相行，飘逸的尾鳍悠然摇曳
是草金鱼，我心里有了定论。
“吱呀”一声店门被推开了，进来几个人。
人！我浮出水面，张开嘴时才想起自己是条鱼，不会说话，又悻悻的沉了下去。
但是我却被注意到了。
其中一个青年走过来，俯身看向我，目光穿过玻璃层水层落在我身上，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我甩了甩尾巴游走了。
他的目光很暖很柔，我很久都没有被这样注视过了，就算是人类时。
他生的很好看——我确信我还有人类的审美，不要质疑我。
见他在这里站了半天，那几个青年也过来了，鱼缸被围个水泄不通。
“小周喜欢哪条？”其中一个人问。
“这条。”他指了指我。
“小帅哥真有眼光，这是唯一一条头顶带红的草金鱼，大吉大利，鸿运当头！”老板娘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开启了推销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