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十四章(4)

“当然，这事关艾德里军的颜面。除非确有必要...”
“啊哈哈...”雷纳克也分不清沃兹的话里有几分玩笑，但考虑到乌萨人的状况，他下定决心再次请求：“无论如何，请您带上我吧。拜托了！”
再三考虑，最终沃兹点了头，“好吧。万一事情不顺利，也省得回来还要被你麻烦个透。你就自己跟我去看看。但不要做多余的事，也不要多嘴。”
雷纳克用力地点头。
“啊啊，乌萨的事情我在伊芙丽那里已经听得烦透了！”安娜扭头就走了，“干脆把它们都放到农场里圈养起来不就得了！”
“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们！”雷纳克喊了出来。
“嗯？！”安娜回头瞪过去。雷纳克虽仍面带惧色，这一次却坚持着没有目光闪躲。
“嘁！”她转开脸，径自走了。
“想法不错。”沃兹大声地说，“但那样的话，乌萨人名义上就成了奴隶。这是违反法令的。”
安娜没有回应，很快就走远了。
“即使作为奴隶都不能允许他们住进城里吗...等一下，农场是由军队管理的...”雷纳克突然反应过来，“安娜大人，难道其实只是...”
“虽然离军营近了，但住到农场里其实还不如在山里安全。如果夜里遇到魔兽急袭，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沃兹站到雷纳克身边，和他一起望着安娜远远的背影，“虽然表面上凶了点。要不要追求她试试？”

“我..我还不想死...”雷纳克怯怯地回答。
越过边境没多久，就遇到了凡佩尔的哨兵。好在通报来意之后便取得了信任，被带领前往凡佩尔城。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道路，尽是在树林中穿行，周围野兽嚎叫声不断，偶尔还能看到卡利人的影子。
凡佩尔城建在被森林环绕的高坡上。城不大，但仰望城楼高耸、箭塔林立，与其说是城市，倒更像是旧时的城堡。就着月光回首瞭望，南方林境之外像有一片平原，东与乌尔德草原接邻。
把城建在这里，确实是独特的地利条件。但是作物要怎么耕收呢？难道生活资源也全都来自森林吗？正胡乱琢磨着，城门打开，卫兵接引他们进入城中。
走在幽长狭窄的街道上，抬头只能看到一小片天空，跟艾德里城完全不同的景象。从深远处总是隐约传来凄鸣怪叫，想起沃兹之前说的“诡异研究”和“实验动物”，雷纳克顿时汗毛直立。沃兹就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看来对这里很熟悉了。
进入最北侧的府邸，在大厅等待片刻后，一名老军人匆匆赶来。此时已至深夜，此人仍腰挂佩刀，全身甲胄，步履如风，好像随时待令而发。但细微之处却难掩身心疲惫。斑白的鬓角凌乱，眼神略有迟滞，气息也有点紧了。可以想象其年轻时一定是龙精虎猛，但现在额头上已经蜕裂的两只角，无情地昭示着“岁月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