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皇之剑(9)

在它午夜幽蓝底色的头盔上用骨白绘着一张眼窝圆瞪得骷髅面孔，内部闪烁着耀眼的红色镜片。一副被轻武器火力烧得破烂不堪的卷轴挂在它的左肩上，淡黄色的卷面上写着维斯看不懂的符文；在另一侧陶钢肩甲上挂着一串短链，古铜色的头骨像病态的果实般垂在黑铁链末端，随着人影的移动而嘎嘎作响。
维斯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看到了其中一个细节：巨人胸前有一只破败的帝国之鹰，由象牙雕刻而成却又被刀刃破坏，在这简单但有效的亵渎行为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
军士长不知道的是，几年前午夜领主从一名堕落的极限战士阿斯塔特手中夺走了这件胸甲；他不知道在万年之前，当眼前这位战士第一次穿上自己的战甲时，只有受宠的第三军团——帝皇之子才获得了将天鹰佩戴在盔甲上的荣誉；他不知道塔洛斯现在穿着它时仍会感到一种舒适的讽刺感，即使它已被玷污，。
但维斯知道眼下最最重要的是一个叛徒阿斯塔特已经闯入了他们的中间，除非他转身就跑——哪怕他真的这么做了——他就是一个死人。

维斯有很多特质，比如只是一个普通的军官，又或者有些太沉迷于他的那些饮料，但是，懦夫，绝不会在其中。他会高呼着千百年无数帝国士兵战死时同样咆哮的那句话而死去。
“为了帝皇！”
尽管这种情绪确实高贵，但他的嚎叫却完全被夜之王接下来的行动所盖过。
塔洛斯的视网膜被他的面罩上闪烁的符文轰击着，到处都是提示武器威胁的白色闪光目标。他没有举起武器，也没有试着寻找掩体，在破门而入的瞬间他仰起了头，无视了面罩上那些威胁符文，然后发出一声咆哮。
这是一声未经强化过的凡人根本无法发出的咆哮：像荒野世界的暴龙般狂野而洪亮，而后再被塔洛斯的通讯器放大到足以致聋的程度。以他的三肺为动力，这声咆哮以最大出力持续了近十五秒，化作了一股洪流回荡在神皇之剑的走廊中。被堵在控制台上的船员们通过战舰钢骨发出颤抖物理上感觉到了它；在飞船的另一边，与飞船系统相连的机械神甫和机仆感觉到了神皇之剑机魂的颤抖，以回应那超凡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