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二十三章(10)

“这边的土壤和气候在整个西提都算独特的，中央研究所培育的种苗确实未必适合这里的条件。”
玛尔斯开口缓解了尴尬。莱伯纳城主和主教都打着哈哈认同这个说法。
阿蒂娜也顺应着气氛说：“我明白你们珍惜学术成果的想法。既然是辛苦所得，又是独属于本地条件的技术，我就不再细问了。”
主教堆起僵硬的笑容，“真是惭愧。看来我得多多学习农耕的知识了。”
“倒也没那个必要。”阿蒂娜表情严肃起来，“我知道你更擅长工坊技术，尤其雕刻模具有相当的水平。所以，这次我想带你回去。”她转脸对莱伯纳城主说：“当然，我会留下一名熟悉农耕的教士填补这边的空缺。”
“这个嘛...”莱伯纳城主眼珠转了转，张张嘴还是没说话。只是斜眼打量着身旁的主教。
“呃...”主教显然懵了。他极力自然地捻着手里的叉子，梗着脖子不经意似的把莱伯纳城主和阿蒂娜都瞄了几眼。“您是说..回去..是指希达里城的话...但是..我...”看得出自言自语的同时他在飞速思考。最终好像得出了结论，他眨眨眼睛说：“我想...我不能就这样离开啊。当然，承蒙大司祭大人的错爱我万分荣幸！但请您听一听我的理由。”长叹一口气，他抬起右臂，手指微微颤抖，“首先，不得不羞愧地说，我已经拿不起锤凿了。去年一跤从坡上滚下去，伤了腰和手腕。卧养期间又染了湿寒，如今这手..唉，也只能勉强握支笔了。”

“嗯对，这事儿我可以作证！”莱伯纳城主赶忙接过话去，“都怪我那次非要拉他去打猎。”
“那次是去为夫人寻药草，大人。”
“是吗？我怎么记得你是打猎的时候摔的？”
“打猎那次伤得没有这么重，大人。”
“哦，你这么一说，我有印象了。”
两人相互点着头，一唱一和。
阿蒂娜瞄向玛尔斯，玛尔斯微抬下巴指了一下莱伯纳城主。
“另外一个原因，是我不能就这样离开莱伯纳啊！”主教突然激动起来，“民众还未彻底摆脱饥苦，我还有未完成的誓言。那些各自在赎罪路途中迷茫的教众，我有责任引领他们每一个达到终点。如果我出于个人前途的考虑而离开，教众一定会认为是我抛弃了他们。我愿一生于此湿寒之地，执行圣主降赋的重任，同时这也是我自己的救赎之路啊！”说完他起身离开座位，后退两步跪地叩拜下去。
莱伯纳城主也帮腔说道：“主教大人在这里多年，对城里的情况已经十分熟悉了。我对他也是非常地信任和仰仗。如果突然换一个人来，我还真的是很为难。另外，莱伯纳城的工具制造也需要主教大人的指导。就请大司祭大人高抬贵手，将他留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