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二十三章(7)

莱雅“扑通”跪下把头磕在地上，“如果您需要有习武资质的人才，还有和我一起的一个人，她叫蕾娜！”
阿蒂娜望向玛尔斯。玛尔斯伸手把莱雅扶起来，“等你理解了我们的处境，再决定是否要把朋友拉进来吧。”
莱雅有点懵，“您不是说，今后我们要铲除当道的恶鬼？蕾娜她，比我更有正义感...”
“要铲除恶鬼，我们必须成为恶鬼中的恶鬼。这不是凭着一股正义感就能做到的事情。”
莱雅点着头，尽力表现出不惧险恶的决心。只是从玛尔斯的眼神中，她发现了一丝暗藏的忧伤。
荒丘间蜿蜒的道路上，数十人前后夹拥着一辆马车徐徐前进。雕饰庄严的轿篷中坐着阿蒂娜，前头由玛尔斯带领约二十名神官战士骑行开路，后面是修女和教士组成的步行队伍。随着这条土路在丘原上起起伏伏，视野尽头的城墙和塔楼也时而拔起时而沉落。
前方一座土岭迫使道路弯回急转。顺着坡面滑下一溜尘烟，纯白短袍的身影很快来到近前。
队伍停下来，莱雅向玛尔斯禀报：“前方一带没有山贼活动的迹象。不过，我看到从莱伯纳城发出一支军队，顺着大道迎过来了。”
“什么？！”阿蒂娜掀开轿帘走出来，“这一路巡回布道没少看那些城主的冷脸，即便我们费力帮他们剿灭山贼，也只能得到几句虚情恭维。几次出城不远就遭遇拦路强盗，我觉得根本就是他们...如今竟敢公然兵戎相向了！”

“您不必急躁。那些都是可以预料的情况。”玛尔斯退回到马车旁，“如果这些大大小小的属城仍然尊崇斯塔克家的权威，教廷就不会落入迪亚斯家的掌控，我们也就能直接在会议上与对手分庭抗礼，根本不必做这样的巡回了。”
“在司祭会议上，我简直像个小丑...无论提出什么样的意见，也只会得到奚落嘲讽。如果拉曼·迪亚斯不同意我的看法，没有一个人会站在我这边。”阿蒂娜咬着嘴唇，眼神迷茫，“辗转巡回过来，我也并没有觉得情况有所改变...到底如何才能重新获得他们的支持？”
玛尔斯平心静气地回答：“还剩最后的三座城。您只要坚持面对下去，会有改变的。另外我想，从莱伯纳城发出的队伍，一定不是来宣战的。先不说之前的城主是否与强盗勾结，这样不讲机由地从城里发兵打过来也未免太过嚣张和愚蠢了。”
“虽然是军队，但从装扮和配置来看确实不是要打仗的样子。”莱雅印证了玛尔斯的猜测。看着阿蒂娜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她半跪下来誓言道：“征战是对武者的锤锻！一路历练令我内心坚定，吞食恶鬼使我充满力量。盗匪也好，那些杂军也罢，皆断然不在话下！”
阿蒂娜挤出笑容回应：“抱歉，是我应该振作起来才对。确实，只要我还身负着‘大司祭’之名，小小属城就不会敢对教廷公然冒犯！这种事，拉曼·迪亚斯也不会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