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冒险者 往昔之梦(4)

聪明的畜生放下二人，吞下一块贝珊妮特意交代的来历不明的肉块，心满意足地趴在一旁等候下次差遣。
卡尔抬头望天，云雾遮蔽了月光，但正因为它的缺席，星星们才分外清晰明亮，世间事物的运行规律大都如此。黑沉沉的天穹布满了繁星——有绿星，有赤星，有黄星，有蓝星；有大星星，有小星星，眨眼的和一眼不眨的。有些星星簇拥在一起，成为密密的一大群，有些星星却是孤零零的……
在冷寂中独自绽放的少女——空中泻下的苍银星光披洒在她的衣摆上，也照耀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她高傲颧骨动人的轮廓。卡尔穿深紫色天鹅绒外衣。少女则穿一条蓝色丝绸礼服长裙，饰以黑色的荆棘盘绕刺绣，蜂蜜色的金发扎成两束，耳边插了一朵同样是湛蓝色的假花，在星光下近乎于黑。
卡尔从马鞍袋里取出那瓶黄金葡萄酒，据说神曙法王希尔杜露蒂和当朝太后玛格丽塔都非常喜欢这种佳酿。他将酒倒在银制酒杯中，递给丽诺尔：“马上就开始了。”
二人碰杯同饮。
“敬胜利。”
“敬胜利。”
首先是一束冲天而起的红色火光，在空中如绚烂的花朵般绽放，伴随以震撼心肺的爆炸声。高塔之下，有一户人家后知后觉地点亮了灯。然后是一束青色的，一束橙色的，一束又一束……来自震旦的烟花接连不绝，照亮了坎德拉的整片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