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灵异《画美人》：锦年未央，裁断三寸阳光，再不诉离殇(5)

日暮，秦川收了摊，又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高墙，转身离去。
行至街口，卖烧饼的大娘撞到了他，低低说了一句：“明日不用来了。”
“为何？”
“上边自有安排，你不用知道。”
秦川没有回他的小茅屋，而是破天荒地去了酒铺，喝得酩酊大醉，他不敢清醒。
是的，他是街头卖字画的穷书生，也是朝中某位权臣下边的小眼线。负责在杜府后墙摆摊盯梢，以替人念信和代写家书为名，借机与遣在杜府做下人的奸细互传消息。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线，终日像信鸽一般，辛苦而茫然地完成着所谓的差事，得以在这苦难重重的尘世度命。
我们不是一路人，不该认识的。
我虽不知上边安排了什么任务，但把我安排在这里，就意味着准备对你们下手了。所以，对着天真烂漫的你，我根本展不开笑容。我不敢和你有交情，更不敢让你喜欢我，因为胆怯、因为心虚……我一天天的等待，一天天的祈盼，望你能早些出嫁，逃过一劫。怎料，终还是最坏的结果。

一场大醉，醒后依旧浑噩。酒铺的客人又多了谈资，秦川愀然听着，后知后觉的钝痛。原来她叫杜洛，是杜大人唯一的女儿，但和嫡出的哥哥们不同，她是侍妾所出。她很小的时候，母亲便被正夫人赶走，虽让下人视她为嫡小姐，却完全是为日后家族联姻而打算。花团锦簇的装扮下，是无人在意的孤单……
“杜家男子充军、女子为婢，那个杜洛小姐因美貌出众，被点为官妓，永不翻案。”
秦川将那幅洛神图藏在衣襟，虽知事到如今，已没有任何意义，却还惘然想着，再见她一面。终于，他攒够了去青楼的钱，在花红柳绿与花天酒地中寻找着那抹清影。
“杜洛，杜洛……”他焦急地喊道，却见她被几个富家公子押在酒桌上，凌辱着灌酒。
“画哥哥，救我！”杜洛泣声道，星眸被浓酒醺染，昔日的笑颜也早已不在，唯有嘤嘤啜泣，仍似那日零落的桃花雨。
“哈，就这穷小子？他一辈子也攒不够赎你的钱，更何况，你是‘钦点’的官妓，压根也赎不了身，还是乖乖任我们玩乐吧。”纨绔公子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