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灵异《画美人》：锦年未央，裁断三寸阳光，再不诉离殇(2)

秦川的生意之所以不能称为“上门”，是因为他只在墙边支个小摊，别说是门了，连椅子也才一张，碰到年老的主顾，他都得起身让座，而且说是卖字画，但大半年也卖不出一幅，只是给人读信函、写家书勉强糊口罢了。
“帮我念念这封信。”路过的牛二往摊上抛了一张随意折好的纸张和几枚铜钱。
秦川打开后，却是一张白纸：“这？”
 “呵，怕你小子被饿死。”牛二捉弄地笑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川冷得止不住地轻颤，连生气的心力也没有，只低头看着那几枚铜板出神，却隐隐发觉，有人正看着他出神。
“你在哭么？”清澈软糯的声音传来，宛若初春的细嫩青柳，轻柔地拂上他肩头。
“怎么可能。”秦川争辩着应声，即刻仰起头，想让女孩看到自己眼中并无泪光，这一来却正好对上她翦水的双瞳。
女孩应是攀在梯子上，悄悄探出府邸的后墙，偷觑外边的天地，一双美眸满是新鲜与好奇。她没有注意到秦川的落魄，而是微笑地望着他：“我说呢，你都是大孩子了，定不会哭鼻子。”

秦川皱起眉头，看着女孩明艳的身影，在这雪絮濛濛的阴寒天气里，宛若一枝绚烂的桃花般灼灼绽放。锦绣红袄上飞着金丝蝴蝶，墨发用缀宝红绫带挽成双髻，在风中闪烁着瑰丽的红光，她粉雕玉琢的脸颊仿佛笼罩在梦幻的霞光里，好看得让人忘乎所以。
不是一路人。秦川回过神后，低头看自己洗得发白的单薄布衫，命令自己坐回摊位，不再理会。
“你是做什么的？”
“……”
“诶，和你说话呢，干嘛不理人呀。”女孩疑惑地咕哝，语气天真得让人不忍拒绝。
“卖字画的。”秦川淡淡应了一句。
“是哪些名家的字画呀？有没有、”
然而，女孩话未说完，便被秦川气呼呼地打断：“你是成心的吗，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有那些精贵物件，就是我自己画的。”
“哦……你不要生气嘛，我不是不知道么。”女孩怯怯地说道。
秦川摇摇头，做出不再计较的样子，兀自整理起摊上的卷轴。由于手头拮据，他写字作画皆用最便宜的卷轴，长时间闲置着早已泛黄，乍一看还真像古人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