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童话]血月与茉莉花(2)

“把手放在水晶球上。”女巫说。
“你不问我想要知道什么吗？”魔法师问。
女巫摸着水晶球，“它会知道，你也知道，我不需要知道，也看不到，这是规矩。”
魔法师进入了冥想，水晶球上出现了他的故乡，他已经再也见不到的妹妹，他今天要去做的事。
突然传来一声“姐姐”，声音很大，打断了魔法师的思绪。从小屋后门闯进来一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花，似是新摘的。
女巫应了一声，熄灭了水晶球，“这是我的妹妹，抱歉打扰了客人。茉莉！过来和客人道歉。”
魔法师笑着摆摆手，“没关系，我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不需要这些启示。”
女巫抬起头朝向异乡人。她的眼睛虽然看不到，却也显出认真的神情来。
“红月会带来灾祸，今夜请不要抬头。”女巫说。
异乡人听到这句话眼前一亮突然有了兴致，“如果是红月带来的灾祸，为什么不告诉现在外面的那些人。”
“我说过了，他们不相信。”
“那我为什么要相信？”
“因为你走进来了。”
“那我现在就离开。”魔法师站起身来转身要走，小女孩突然跑到门口，张开手臂拦住了他，瞪大了眼睛，对魔法师大声地说：“姐姐说的话从来都不会错，请相信她，今晚一定不要看月亮。”

“如果我不呢？”魔法师耸耸肩，
“为什么不？姐姐说的总是对的。”女孩问。
“这个城市没有一个人相信她。为什么我就要相信？”
“谁说没有一人相信，我就相信姐姐啊。”女孩依旧张开手挡在门口。
“茉莉，让他走吧！”女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我要让他相信你。我想让人们相信你有什么不对？哪怕只是一个人！哪怕只是一个人也好啊！”女孩边喊边委屈起来，泪珠大颗大颗落在地上。
“让开。”魔法师说。
“不。”女孩寸步不让。
“让开，不然我动手了。”魔法师抬起右手。
“不。你相信姐姐我就让你走。”女孩目光坚定。
魔法师右手轻轻向前一挥，没有碰到女孩，女孩便向后飞出五米远，四仰八叉摔在泥土地上。魔法师迈步走出木屋，女孩拍了拍土爬了起来，裤腿和袖子都破了，胳膊和腿也都蹭破了皮，渗出鲜血。
女孩没有哭，咬着牙一瘸一拐走到魔法师身前。
魔法师停下来看着这个小姑娘，他倒想看看这个孩子还想做什么事情。
女孩却伸手将手中的花递向前，“如果你相信姐姐说的话，我把这些花花都给你。”
异乡人抬起手，女孩的身子本能地向后仰，眼睛也眯起来不停地眨，就像等待着父亲巴掌落下的孩子。但双手始终举在身前，坚定地捧着茉莉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