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在樱花盛放的季节重逢(24)

“怎么这么害羞？”他拉开她的手，又在她的唇上偷了个吻。
“如果您长达几个世纪未曾与人亲近，您或许也会像我一样。”她羞愤的样子依然像极了古代足不出户的贵族小姐，“Milord…太狡猾了。”
Vox抱着她笑，把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他依然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可爱。比起那些奔放的内衣模特和富家小姐，她一如四百年前的温柔纯净的目光，才更加令他沉溺。
她开了一瓶清酒，倒进白瓷的酒壶里，再分别注入精致的陶瓷小杯子里。Vox端着酒杯，在光线下旋转，杯身通体白色，却能在光线下看得出一圈圈向上燃烧般的火焰纹路。
“看起来它很有年岁了。”他欣赏许久，啜饮下这杯佳酿。
“大概三百多年了吧。”她离开花街时带走了不少东西，首饰绸缎什么的几乎都变卖了，唯独还留着这套酒具，“我想您会喜欢，所以就一直留到了现在。”
陶瓷虽然脆弱，却也经历了高温烈焰的考验。纯净、脆弱，又如此坚韧。

她伴着醉意拿起三味线，演奏起恶魔城堡常常回荡在大殿里的乐音，房间里的灯光慢慢在眼前变幻成了火焰。那夜的他们坐在火焰旁边，一同饮酒直到酒壶见底，她弹琴，他斜倚在一旁聆听，手里拿着酒壶饮下最后一口酒液，却又起身亲吻过来，把酒送进她的口中，带着酒香的湿润的亲吻点燃了另一簇火焰。
乐声停止，摇曳的光线透过移门和木窗上栅格映射出来。恶魔似乎比数百年前更具恶趣味，她靠在他的胸口抽泣，而他只是在她耳边轻声安抚。夜渐渐深了，月亮依然高悬在夜空，她筋疲力竭地昏睡过去。Vox给她盖上被子，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轻吻她泛红的眼角。
他倒了一杯茶，坐在缘廊上看着夜空，数百年的记忆铺开一张模糊的画卷。有些片段是灰色的，有些则是一整片的黑暗，但与她有关的记忆都是带着色彩的。她的笑、她的声音、她的眼神，与三味线的乐声一起，交织在画卷的笔触里。
花瓣飘落，他伸出手接住，五片花瓣在他的手心里拼凑成了一枚小小的花朵。Vox伸长手臂，任晚风把手心的花瓣吹走，披在肩头的羽织袖子被吹起来，被微凉的风包裹，无比的惬意，无比的心安。